江雨秋笑着看向沈安:“咱们去茶楼吧, ”
茶楼是个好地方,有说书先生讲故事,说书先生讲累了去休息, 还有旁边的人说些八卦。
原本在永安镇时,江雨秋就只当故事听, 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比如王家的闺女看上哪个穷书生, 死活都要嫁过去, 原本一家子都不同意还要断绝关系, 最后书生奋发图强一举考上进士,两人日子如今过得滋润得很。
比如李家的婆婆出了名的难相处, 也不知怎的, 去了个厉害的儿媳妇,不动声色的将婆婆伺候得服服帖帖,处处都挑不出刺来,有气也没地儿撒, 要撒气还被拿出来说她当年如何如何。
江雨秋很喜欢听这样的故事, 就是觉得听人家家庭美满很开心。
她希望她和沈安也能一直这样。
不过日子久了,沈安会变么?
江雨秋侧过身子,偏头看向身侧的男人,目光里满是温柔与专注,她想,沈安心里应该容不下旁的人吧。
沈安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问道:“在想什么?”
江雨秋心里头被一种名为满足的情绪填满, 她摇了摇头,“没想什么,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摸我的头。”
这种感觉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明明不是很亲密的动作,只是看着沈安的眼神,她有一瞬的心跳加速。
沈安似乎是想了一下,才认真的说:“许是我爹经常这么对我娘。”
说着,沈安将她扶到屋内的床上,俯身将她的鞋袜都脱掉。
江雨秋才三个多月,肚子只是微微凸起,不过这种弯腰的事儿沈安都不让她做,能代劳的全部都代劳了。
“今晚早些睡,明日一早咱们吃过后让他们停靠在茶楼边,咱们两人一起去。”
江雨秋点头应下,也准备早点去睡。
也就是在府城了,若是在镇上,谁愿意大年初一顶着风雪出来说书。
江雨秋想着,也就这几天她能和沈安一起在府城到处看看,平日里都忙得很。
明日得好好看看,往后若是银子攒够了,便来府城买个宅院。
县城虽好,可到底比不得府城方便。
……
另一边,大河村。
刘桂花他们走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他们一路上又累又饿,去的时候还好,回来的时候当真是要命。
特别是一开始从沈府往回走,脚冻的已经不是自己的脚了,每走一步都带着刺痛,那股子冷意像是冰锥一样刺到股子里面去了。
等回到大河村时,已经精疲力竭。
回去后还不能消停,两个孩子还小,走了一天的路,回去也不管脏不脏,直接往床上一躺。
刘桂花也顾不得先给自己换衣服,得把俩小的给顾上。
等给他们换了衣服,瞧着他们上床躺着,刘桂花这会儿才觉得自己身子冷冰冰的。
准备去洗个热水澡,一出门,篱笆院子根本就挡不住北风,吹得她一个哆嗦。
等全弄好后,咸菜就着杂粮饼胡乱应付几口就睡过去了。
哪里还顾得上守岁?
以至于第二天门板子被拍的震天响时,刘桂花他们睡得不愿起来。
“兴旺,兴旺媳妇,开门!”
刘桂花一肚子火,听出门外是他堂兄的声音,怒道:“天杀的,一大早拍什么门板!”
江兴旺皱着眉,“年初一,别说晦气话。”
刘桂花火气上来哪里管今日是初一还是十五,“平日里都不走动,有些什么好处就凑上来,若不是他们说要断绝关系,那死丫头如今还敢对我们这般么?”
江兴旺叹了口气,“消消火,大年初一的,再怎么样也得拿出个好脸色来,不能与人置气,没的一整年都受气!”
刘桂花这会儿也清醒了,不再多想那么多,只穿好衣服出去迎人进来。
再不喜欢又有什么办法,总是要将人迎进门来,没的大年初一给自己找晦气。
出门看见小小的篱笆院子里面站满了人,江家那边的族兄都来了,还拖家带口的,一下子显得他们家这小院格外的逼仄。
刘桂花勉强挤出个笑脸,“怎的一大早都来了?”
这时,他们这一辈最年长的一位站出来了,“咱们同为江家人,若是得了什么好处,得兄弟几个一起分,毕竟当初咱们对你们家也颇有照应。”
这时,一旁还有几个稍微年轻些的开了口。
“可不是,怎的能一人将好处全占了?”
“也是秋丫头心善,就是故意年三十过去,好让人家没法拉下脸是吧?”
刘桂花这才回过未来,“合着你们以为我们昨天过去是吃香的喝辣的还捞着了不少好处?”
若非万不得已,她实在是不想将这丢人的事儿拿出来再说一遍。
江家那群人看刘桂花的反应也是觉得有些奇怪,众人对视一眼。
这时那最为年长的开口了,“怎的,碰了钉子?还当天就回来了?这寒冬腊月的,若不是他们给银子打发你们,怎么会当天就回来?”
刘桂花被气得胸口发疼,好一会儿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