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沈明,提起了下月初回村里头事情。
“哥,嫂子如今怀孕,江家与我们家……不如咱们不办这酒了。”
沈安与江雨秋还沉浸在有个孩子的喜悦之中,一时间竟是忘了这茬。
江雨秋略作思忖,道:“不行,不能因为我肚子里这孩子,害的这酒办不成,没的让人家说闲话,说我这做嫂子的太不会做人。”
沈家上面没有父母,如今长兄长嫂便应该担起这担子。
到时候摆酒席的时候,他们没到场,到时候也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样的闲话来。
倒不是说怕别人在后头议论,江雨秋则是更在意沈明心中的想法。
平日里虽然这两兄弟相处,比寻常兄弟要冷淡些,许是沈安平日不怎么说话,可她看的出来,沈安对沈明也是维护的。
摆酒席沈明自然是要到场的,到时候她们没去,村里头嚼舌根说她们摆谱道没什么,说些闲言碎语让沈明心里不自在,平白让兄弟俩生了嫌隙。
就算不会心生嫌隙,也不应该在这大好的日子里被人坏了心情。
若是她和沈安一起回去,还能顶在前头。
江雨秋自己觉得怀个孕没什么太要紧的,也不是七八个月大着肚子,平日沈安对她照顾得仔细,总不会出事。
再则她肚子里这个,看着是个乖巧懂事的,旁人怀孕头三个月害喜,吐得吃也吃不好,她肚子里揣着的这个,乖得不像话。
一点也没给她找不自在。
沈安沉默半响,江雨秋估摸着他也是觉得不去也不合适,却又不想让她去。
江雨秋便拉了拉他的衣袖,“你且放心,他们也不会那么不长眼给咱们家找不自在,就算他们想,村里头那么多人不得拦着?咱家日子越过越红火,沈明也考中秀才,谁想与咱们家结仇不成?”
沈安没说话,倒是沈明面露忧色:“可嫂子,这路途颠簸……”
沈明这么担心也是有原因的,他到现在还记得,小时候他爹常在他耳边说,一定不能惹他娘生气,他娘怀孕时,差点去了半条命,都是他这臭小子给害的。
导致如今他瞧见江雨秋怀孕,总担心磕着碰着出个什么事。
到时候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沈安不把他剥层皮都是好的。
江雨秋道:“咱家如今买了马车,到时候让车夫慢些,又能颠簸到哪里去,再说了,我这怀孕了,还不得回去与咱们爹娘报个喜?”
沈安道:“咱们后日下午回去,免得一回去便有一堆人过来,提前与村里的理正打声招呼,到时候将叔伯婶子与江家人安排得远一些。”
江雨秋觉得可行。
这么大个事儿,他们回去三日也无妨。
不过也不是完全打烊,只是没了那些招牌菜罢了。
这几日他们金玉楼的暖锅卖得可好了。
可以先将锅底多做一些出来,只需让刀功好的厨子将肉切成薄片,这些他们招的厨子都能做。
这回他们既然要回去,那可就得把这酒席给办好。
第二日,沈安忙活完便去集市采买香料,村里人做菜都省,多用一星半点油沫子都舍不得。
虽说这酒席,是各家各户每家出几道菜拼凑起来的,但作为主家,沈安他们还是要准备每个桌上的大菜,与主桌上的菜,上回孟家只给每个桌子准备了一道红烧肉。
这已经算很好了,每一盘分量都足,三十桌那得三十多斤猪肉呢。
沈安与江雨秋琢磨着,这银子不能省,至少不能让旁人比了下去。
每一桌他们出两个荤菜,主桌要请村里的理正、再就是他们一家四人,外带江春桃两口子。
前两天他们提到的时候,朱元也说要去,这么一来,主桌还能坐两个村里头德高望重,平日里又没给他家找不痛快的人。
朱元家的马车要好些,比他们家买的稳当不少。
朱元便将马车让给江雨秋夫妇俩,他自己和江枫、沈明挤江家的马车。
原本柳萱儿也嚷嚷着要去,可她还未过门,不好出面,只等朱元说回来给她单独做一桌好吃的才肯作罢。
沈明被逗乐,昨日沈安给江雨秋做了枣泥酥和酸枣酥,吃着与糕是两个口感,味道都是不错的,他拿了几个,自己吃一个,其他的用油纸包着,偷偷塞给了柳萱儿后才肯上马车。
江雨秋没注意到,只与沈安说着话。
等马车行使出了永安镇城门,那一段的路有些不平整,可这马车坐着只能感受到一些轻微的晃动,也不碍事。
沈安搂着她,道:“到时候咱们家也去买个这么好的马车,我问过朱元,不要马,只需三百两银子。”
江雨秋眼皮子一跳,三百两还只需?
沈安飘了。
也是这月分到的银子多,又是卖暖锅,又是将菜拿去府城卖,加上这两边的进项,当真多了不少。
上月分了三百多两,这个月直接分了五百多两。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