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花不是一人来的,来人还有一个瞧着有些面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的婶子。
想来是那位堂妹江春林的娘。
江雨秋刚喂了鸡,这会儿沈安还没回来,沈明白日里在屋子里读书,若非必要的时候他不会出来。
江雨秋放下手中的活儿,笑脸迎上去,“婶子,今日怎的有空过来?”
刘桂花还是那副假笑,“这不是春林她娘,想着春林要嫁到咱们村,你们姐妹小时候一起玩大的,便想着与你说一声,到时候去喝杯喜酒。”
江雨秋倒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直白。
本以为他们会先套套近乎,再说当日的话,不过是恨铁不成钢,没有真的想与她断绝关系,然后再修补一番,最后再是提让她去喝江春林的喜酒。
当真是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拿捏。
不怪刘桂花与春林娘这么想,江雨秋鹅蛋脸,这些日子吃得好,有些婴儿肥,一双杏仁眼看起来格外无辜,声音软绵绵的,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模样。
江雨秋笑着应下,“好啊。”
两人皆是一愣,没想到她会那么快答应下来,毕竟她成亲时,江家除了刘桂花一家,谁都没来。
江雨秋柔声道:“说起来这些日子忙得很,有些时日没见着婶子了,自我父母过世后,就是婶子将我养大,我心里头是将婶子当做我娘亲的,有些体己话想与婶子说……”
春林她娘面上有些不自然。
江雨秋像是恍然,连忙道:“只是有些话想单独与我婶子说说,没别的意思。”
刘桂花拿不准她想说什么,若是两人当着春林娘进屋去说,总是有些不合适的,便说:“都是一家人,你三婶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江雨秋犹犹豫豫,许久才开口:“那婶子,我也就直说了,我初嫁人,也没个婆婆在一旁提点,很多规矩都是不懂的,还得向婶子请教请教。”
她这模样,当真就让人信了她是懵懂无知。
这一番话将刘桂花夸得飘飘然,做足了长辈架子,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你问便是。”
江雨秋这才说,“婶子过两日去吃酒,都带些什么?我好照着带过去。”
说着,还挺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春林她娘。
按照大河村的规矩,去吃酒带几个鸡蛋和红糖便好,毕竟大伙儿都没什么银子,若是换成刘桂花,怕是还要再削减一些。
江雨秋当着春林她娘的面问出来,便是让刘桂花骑虎难下。
给多了肉疼,给少了……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岂不是更尴尬。
再则,今日问了这么一嘴,到时候她给多少随礼,全凭刘桂花,春林她家也不好再说什么。
春林娘与刘桂花两人相视一眼,一时间面色有些僵硬。
江雨秋只是坐在那,看着两人的表情,像是恍然发现什么,“都怪我,这话该私底下问的,只是咱们家最近忙得团团转,生怕来不及准备。”
江雨秋目光真挚,这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刘桂花只把家里准备带去的随礼说了一遍,不多也不少,就是正常的随礼。
只是这些对于江雨秋来说,倒是不值什么钱。
春林娘有些急了,正欲说什么,沈安回来了。
沈安只是看了她俩一眼,“家里来了人?”
江雨秋应了一声,“今日回的有些晚了,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沈安道:“昨日做得有些多,我想全卖了,这些东西不能放。”
江雨秋点点头,道:“婶子来了,我晚些再去烧火,与她说说话。”
沈安应下,也没回屋,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没对刘桂花说上一句话,只是沉着张脸看向她们。
每次他做出这副模样,连江雨秋都有些怕,看着就不好说话。
倒是春林娘,胆子挺大的,对江雨秋道:“侄女儿,听说你家在卖糕点?不如到时候帮着做些,也好拿去招待人?”
江雨秋脸上笑容僵了僵,一时间竟没想到她会厚着脸皮说得这么直白。
她一时间都没想好应对的说辞。
正当她卡壳时,沈安开口,“我家娘子近日劳累,身子不适,若是想要糕点招待人,我可以带你们去镇上买。”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收路费。”
江雨秋帮着找补了一句:“自家亲戚说什么路费不路费的,要不是咱们家骡车小,放了锅炉便坐不下人,不然日后婶子想去镇上咱们也能带。”
这话让人找不出错处,还堵了日后刘桂花想白坐她家骡车的口。
春林她娘面色一僵,似乎还想再说什么,被刘桂花制止住了。
刘桂花笑容有些僵硬,“那我们先走了,屋里头还一摊子事等我去收拾呢。”
江雨秋笑盈盈的将她送出门,浑身舒坦。
先前沈安威胁了一通,想来刘桂花还是有些怕他,毕竟这些年村里头把沈安说得那般凶残,刘桂花轻易不敢惹。
外头,刘桂花一边走还一边与春林娘说话。
春林娘一脸不耐烦,“你怎的就回来了,我若是再说两句……”
刘桂花停下来,脸上也有些怒气,吼道:“你知道什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