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枉为人父,你若想活命的话,就把你所知道的所有都说出来,不然你也逃不了。” 小梅瞥了眼村长,走到付逍身旁,对他低语了几句。 付逍道:“我不会这个,让罗二去办吧。” 罗洺早听见了,走过来打量村长道:“我正好极擅长。” 他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地痞,对付这些下流货色,他很清楚该用什么手段。 杨登没有出外,外间的事情,皆都交给了付逍众人。 吴老头也给拎了出去。 榆木跟榆花儿显然还有些担心那个“爹”,杨登看着两兄妹,不知为什么,他想到了杨仪。 他当然不是吴父那种毫无心肺的人,但他也不敢说自己是个好父亲。 毕竟,在杨仪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并不在场。 此刻,他忽然间有点后悔,自己应该去武威一趟,跟杨仪见个面儿,而不是直接去往定北城。 他有点想念杨仪了。 天还不亮,整个村子却已经天翻地覆。 村长,还有十几个男人都给押了出来。 付逍用的是永安侯跟薛督军的名义,这些村民们不卖太医院的账也就算了,但不管是永安侯还是薛督军,却都是让他们闻声而生出畏敬的人。 不过,付逍对于这整个村子,也实在没什么好感。 村长等人的所作所为,这些村民未必都不知道,至少他们祸害的不是一个两个孩子,而是很多,难道那些有孩子的人家都不知情? 还是说都如吴家一样的情形?为何不反抗。 而在罗洺小梅等一夜拷问下,也知道了村中的确曾有过人家反抗,但那一两个人,怎能抵得过一群泯灭良心之人。下场如何自然不必多说。 次日,杨登派人前去最近的殊县,命立刻派人前来处置。 在殊县衙差到来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村长死了。 按照付逍的说法,是村长意欲逃走,抢了一把刀,士兵们要制住他的时候“不小心”把人杀了。 这自然是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毕竟那厮穷凶极恶,是他先挥刀威胁的。 杨登并未多问。 他心里自然也恨不得把村长跟那施暴的几个人一块儿千刀万剐! 临行前,杨登望着榆木跟榆花儿,他并没有上车,而是说道:“你们两个愿不愿意跟我走?” 榆木跟榆花儿震惊地望着他,两个孩子对视了眼,榆木便拉着榆花儿跑了过来:“太医大人,真的可以吗?” 杨登道:“我是要去定北城的,我带你们往前面的县城去,给你们找个能安身的地方,至少比在这里强,你们可愿意?” 两个孩子听说不是带在身边,稍微失望,但……榆木咬了咬牙:“愿意!” 榆花儿回头看向吴老头,杨登淡淡道:“不用管他,你们之前所做,已经算是对他尽孝了,从今往后,你们跟他毫不相干。” 他从来是个和蔼君子,这大概是头一次,说出如此近乎冷酷的话。 他在教两个孩子不认自己的父亲。 榆花儿犹豫了会儿:“太医大人,我能不能带两个人一起?” 原来还有两人,也是孤儿,情形自然跟她差不多,杨登道:“只要愿意走的,都可以走,我必定给你们寻一处安身之所。” 榆花儿的脸上露出笑容,榆木也赶紧去找自己的小伙伴,如此一来,竟有七八个孩子愿意跟着,其中一大半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孩子的父母、以及村民都愿意跟着离开这个地方。 一行人过了殊县,到了留乡。 杨登看此处城池跟别的地方不同,较为繁华,打听地方官员,官声颇佳。 他特意进城,县城里便得知消息,县官赶紧带人来拜见。 杨登同县官说了几句话,看他谈吐利落,为人清明,便说了要把些孩子安置在此处的事,并拿出了二十两银子。 那县官早就一口答应,见杨登拿钱,忙说不敢。 县官道:“杨院监千万莫要折煞下官,之前永安侯驾临,在武威施回元汤,如今我这里也跟着沾了光,百姓们个个称颂,还有薛督军相继灭了卧龙山跟姑娘山两处的悍匪,据说这北境内山匪魁首的藏鹿也有意归降……倘若真的如此,那可是莫大之功,下官简直要对永安侯跟薛督军顶礼膜拜,又如何敢要您的银子。” 杨登不晓得薛放去招降藏鹿的事,闻言也十分喜悦。 县官又道:“人只管交给下官,下官虽清贫,但这城内也颇有些乐善好施的人家,之前听闻武威的六大财主为了永安侯捐钱捐物,他们也不甘人后,虽说都是为了军中,但下官如今也是前所未有的宽绰,自然可以供养几个孩子,若有差池,您问下官的罪就行了。” 杨登见他说的实在,便放心,叫了榆木榆花儿等几个孩子进来,让他们拜见。 又对他们道:“我一把年纪了,原本可以当你们爷爷了,但我现在,倒可以收你们当我的义子义女,你们在这里好生的读书学字,或学本领,以后自有一番作为才好。” 这些孩子里,年纪最小的只有五岁,最大的榆木才十三,闻言齐齐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