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心里又苦又酸, 悲欣交集。 当薛放不听她的话,以残伤之躯对上那索将军的时候,她觉着自己的魂都飞了。 她是大夫,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像是薛放那种伤, 该怎么护养。 整天不动不碰, 还要留神小心。可他倒好,上蹿下跳, 没有一刻消停,甚至所作所为,都是最惊险的事。 杨仪觉着自己的心已经受不了这种折磨了。 她提心吊胆,勉强地看见薛放一招制住了索将军, 而老关等也赶到之时,才失魂落魄地转身。 那一刻她的整个人都像是空了,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看见被抢救出来的那些受伤的士兵们的惨状,才好像又被唤醒了身体的本能。 马车之中。 薛放低语了几句。 再然后,窸窸窣窣, 衣衫相碰。 以及急促而细微的呼吸声。 杨仪可以察觉薛放的迫切跟不安。 她心里有话,可说不出来,但她也不想他这样,因为无用。 毕竟薛放该干的不该干的, 都已经做了,手臂上涨红发肿的伤, 就好像是无声地抗议, 抗议着主人对他的虐待。 杨仪一想到那伤的情形,就觉着自己不该“原谅”薛放,至少是现在不想理他。 可还是被拥入怀中,被逼着抬头, 被他半温柔半强势地吻住。 薛放的手脚重,心思急且多,怕一不小心容易伤着杨仪,所以一举一动,竭力克制。 但还是略显得强横了。 杨仪被他越抱越紧,想把薛放推开,可身上毫无力气。 纵然有,对他,也是无能为力。 只能放任他凭着心意胡为乱来。 起初还只是亲,然后就有点失控了。 杨仪喘不过气,脑中一片混沌,直到感觉他的手越界,无师自通地自腰间向上……她低呼了声,缩了缩身子。 薛放只轻轻地揉了一把。 然后那超乎想象的触感,让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十七郎的手猛地僵住,动作一停。 垂眸,望见那只闯祸的爪子,停在不该停的地方。 本来他该挪开的,但盯着那若隐若现之处,说不清是怎样的一种冲动,他试试探探地,竟好像意犹未尽,想要再碰一碰。 杨仪的脸通红,不等他靠近,“啪”地打了手一下。 薛放仿佛被打清醒了,忙把手缩回来:“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声音还有些不可餍足的沙哑。 杨仪不能看他,低头整理衣裳。 薛放舔了舔嘴唇:“杨仪……”唤了声,又改口:“姐姐。” 杨仪把头扭开。 薛放往前蹭了蹭:“别生气了好不好?” 杨仪抿了抿唇,有点湿漉漉:“谁说我生气了?” “这还用说出来吗?我难道看不出来?” 杨仪不能出口的原因是,她因为他不自珍重而生气,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又劝不住薛放,所以只能默默地走开。 但是望着被他作践的伤处,这股气没法儿退下。 也是无解。 薛放见她沉默,眼珠转动,心眼儿又冒出来:“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伤口都好像更疼了。” “你还说?”杨仪看出来了,他是故意利用自己的伤在“要挟”她,赌气道:“那也是你自己作的!” 薛放竟顺着她道:“是是是,是我自己不好,谁叫我不听姐姐的话,非要逞强跟那个大黑熊打,活该我疼,活该我……” 杨仪及时地举手,捂住他的嘴,她的唇在抖动:“你要气死我?” 四目相对,薛放的眼波闪烁,终于他握住杨仪的手在唇上亲了亲,温声道:“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自个儿生闷气,不理我。” 杨仪才忍回去的泪又涌了出来。 她转开头,平静了一会儿心绪:“我没生气,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 重新转身,她仔细给薛放把伤口检查了一遍,心里琢磨着该换什么药。 薛放知道她心里的结还在,自然得给她打消了才好。 他瞅准时机,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个鄂极国的力士今日在酒楼闹事,是被人设计的。” 杨仪果真上了心,强打精神问:“什么设计?谁设计?” 薛放道:“这不是鄂极国的力士要跟咱们朝的人打擂台么?事关了两国颜面,皇上交给端王跟宣王处置……这端王府的咨议参军,俞大人可是没白当呢。” 在宫内的时候,杨仪听皇帝亲口对端王说过,只是不知详细。 猛然听薛放提起俞星臣,杨仪震惊:“难不成今日的事,是俞巡检所为?” 薛放哼道:“你听我说完,得更吃惊。” 于是,就把俞星臣看上了廖小猷,并带了小猷到酒楼对面的茶馆“观战”、以及廖小猷答应了跟索将军打的事情,都告诉了。 杨仪听后变了脸色:“小猷身上有伤……怎么能动手?” “我也是这么跟俞星臣说的。”薛放握着她的手。 杨仪的手还是有点儿凉。 薛放轻轻摩挲着,想给她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