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根本没有我,还想去什么巡检司顺天府告我!” 杨登目瞪口呆。 老太太那边却着急:“罢了罢了,这些家事先别提,仪丫头你快说,赵家的事到底是怎么样?可有挽回的余地?” 杨仪看看老太太,又看看杨登,顾莜,顾莜方才说“她可怜,是个没娘的孩子”……那么刺耳。 虽然是真话,但为什么要跟顾莜说呢? 她需要顾姨娘可怜吗? 杨仪一笑:“随便你们吧。” 她没有再理会任何一个人,也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往外走了。 身后响起了顾莜尖利的笑声,以及老太太的剧烈咳嗽。 整个杨府乱成了一团。 连太医院里的杨达,杨佑维也匆匆赶了回来,他们也听说了此事。 在确认确实有此事后,杨大爷先痛斥了杨登,又骂他管教不严。 然后,杨家几人商议如何补救,要不要去赵府致歉。 商议之后,决定先让杨佑维前去一趟缓和缓和。 谁知杨佑维去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原来大公子按照父亲交代,先道了歉,又和颜悦色地表示说,想再给小公子看看,这本是要确定杨仪的话乃是胡说之意。 谁知赵世听前面的还只倨傲点头,听要诊脉,便认定他是跟杨仪一伙,来跟自己对着干的,竟话不投机,便端茶送客。 老太太实在想不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竟跟赵家交恶了。 她发了一通脾气,严命叫杨仪在院子里闭门思过,不许她往外头乱走动。 杨登倒是想着来看看杨仪,他虽然生气杨仪的自作主张,可毕竟是他认回来的女儿,又想着兴许杨仪真有这么做的理由。 但是院门紧闭,叫门,里头只不应。 杨登不知道杨仪为何生气,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之前又跟顾莜吵了一架。 外头的事情如此棘手,家里的事情又焦头烂额,杨二爷长叹了声,索性回了书房,当天夜里也只在书房里过了一宿。 当天晚上,小连醒来,她伤的有点厉害,迷迷糊糊说些胡话。 小甘一直守着她,端茶送汤,在小连醒来的时候安抚。 杨仪因睡不着,便在灯下翻书。 小甘想劝她去睡,说了几次,杨仪只答应着,不肯动。 看着她灯影下清净如水的容颜,小甘想起杨家的事情,于是问杨仪当时为何那么诊断,是不是真的。 杨仪笑笑:“今晚上寅时,是个坎儿,过了寅时,到午时又是一个坎儿,若是那孩子能熬过去,就无事。” 小甘双眼闪闪:“姑娘真的是神了吗?怎么还能算到时辰呢?” 外头静静地,万籁俱寂。 杨仪索性把书放下,道:“那孩子两腮发红,左腮为肝,右腮为肺,这是肝热外盛之意。” 骞哥体热过甚,赵家用了最凉快的玉石床榻都无用,他的两腮发红,双眼呆呆怔怔,便是因为肝心之热上冲,导致他有些头晕头胀,只是小孩儿又不晓得这些,自然不能说出口,晕涨的时候只是发呆罢了。 在大人看来便是寻常之事。 小甘疑惑问:“那这跟时辰有什么关系?” 杨仪道:“你不知,一天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都有所对应的五脏六腑之气,比如现在亥时,是焦经脉运行,而寅时,则是肝肺之经,到了正午之时,心脉运动最盛。那骞哥儿体内肝心之热燥,寅时汇聚,必会有所发作,若是能熬过寅时,那又将在午时的时候达到顶峰。从寅时之后到午时,是最容易发作的时辰,如果过了午时而不发作,那就证明那孩子扛下来了。” 之前杨仪给骞哥诊了脉,越发确信。 骞哥体胖本就怕热,多痰症,如此肝火之热不解,血热妄行,必会找一个时机发泄出来,导致“风搐”,也就是所说的小儿惊风,惊厥。 此症状发作之时,四肢身体剧烈抽搐不禁,甚至会陷入昏迷,极为凶险,且变化多端,若弄得不好,便会危及性命。 而按照一天十二时辰对应的的五脏六腑之气,从寅时到午时之间最为危险。所以杨仪说午时之前就见分晓。 一夜无话。 第二天,小连总算清醒过来。 望着身边的杨仪跟小甘,小连忍不住落下泪来:“姑娘,我以为我再见不着了……” “没事了,”杨仪忙给她把泪擦去:“放心,谁也不会再伤害你。” “姑娘,”小连挣扎着抓住她的手,愧疚说道:“原本是二姨娘他们叫我来的,是为盯着姑娘,但我、真的没做对不起姑娘的事。” “我知道,”杨仪安抚地笑笑:“只管安心养伤,你跟小甘两个,只要愿意跟着我,便谁也带不走。” 小甘扭头望着她,眼中不禁也有泪光闪烁,只忙扭开头:“我去把药端来。” 日影高照,逐渐到了中午,孙妈显然也听见了外头的风声,每隔一会儿就出来看看日头。 差不多到了正午了,风平浪静。 门口小甘也时不时仰头看着头顶的太阳。 她相信杨仪的话,可……杨仪也说了,这件事有两种可能。 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