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做了什么?” “你说就是!” “温大人请我去看了施武的尸首,我本来以为,头已经打的烂西瓜一般,又看什么劲儿?不料,并不是看他的头,而是看他的……心。” 薛放疑惑:“你说什么?” “呵呵,”田溪桥笑:“看来薛旅帅也不知,你那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杨大夫,可实在高明的很啊,他把一支银针从施武的颈间刺入,那银针顺着血脉,冲入了心室。” 此刻薛放还没意识到:“反正施武已被我打死,小小银针又如何!” “关键是,仵作告诉我,只有施武还活着,那银针才能进入心室,但如果施武死了,血液不通,那银针必定还在血脉之中,而银针一旦入心,人便必死,所以……” 薛放心中烦乱,竟没法儿理清他话中逻辑,直到他的脑海之中出现杨仪在俇族村寨盯着施武尸首时候,那颇有深意的眼神。 薛放浑身汗毛倒竖,如闻雷霆之声。 田溪桥打量他的反应:“看样子薛旅帅终于悟了,没错,虽然你把施武打的面目全非,但事实上害死施武的是那支银针,真是可惜啊……这铁板钉钉的案子居然有了转机。” “田溪桥!”薛放攥紧栏杆,死死盯着他,厉声道:“没什么转机!是我杀的,你休要诬赖别人!什么银针,都是胡说!你告诉温英谋,人是我杀死的,让他别胡作非为拉无辜人下水!” 田溪桥叹气:“我终于信了。” 薛放的眼睛发红:“你信什么。” 田溪桥道:“我一直疑惑,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薛十七郎把施武打的那样……现在才知道,那夜你之所以发狂一般痛殴施武,就是为了那个大夫,我说的是么?” 薛放胸口起伏,双手奋力一晃,坚固无比的铁栏杆竟发出瘆人的嘎嘎声。他道:“我早就想姓施的死,你也说过我跟他有旧怨,你再敢乱扯他人,我绝不放过你!” 田溪桥努了努嘴:“那就等薛旅帅当真死里逃生后……再来不放过我吧。” 他转身要走,又扭头,三分阴笑地:“本来以为这次你死定了,现在看来……可惜可惜。” 田通判迈步往外,那几位副手随之跟上。 其中有两人经过薛放之时,略略一停,打量了他一会儿才又去了。 薛放靠着铁门,心乱如麻。 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 昨晚上他说叫杨仪去跟狄闻,她起初不愿,后来突然改口答应。 那时候他就觉着不对,但一来要保她周全,二来要跟她“保持些距离”,竟并未多想。 乃至到了笏山,她匆匆地不告而别,斧头还说她什么攀高枝去,原来…… 薛放其实没发现杨仪对施武动手,而这种事情,除了她自己说出来,这世上恐怕无人可知。 她是……想要替他脱罪啊。 这个傻子!真是! 天下哪里有这样的人! 薛放心如油煎,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到牢门外有人叫道:“十七爷,十七爷!” 他急忙转身,竟见是斧头,他穿着一身狱卒的服色,身后却是那之前挨打的小狱卒。 “你……”薛放极为诧异。 斧头道:“十七爷,是这哥哥带我进来的。” 小狱卒才挨过打,脸色不太好,却还是向着薛放笑了笑:“旅帅,之前您在堂上也挨过打,我可没听见您惨叫一声,我、我本来也想像是您一样,没想到还是,嘿嘿……我真丢脸。” 薛放伸手出去,在他头上揉了揉:“你是好样的。” 以为这小狱卒被田溪桥命人痛打了一顿,必定会害怕的不敢了,没想到这么快……还敢,甚至变本加厉。 “你们快快说话吧,”小狱卒被摸了头,仿佛得了无上嘉奖,笑的越发灿烂:“我去给你们望风。”他一瘸一拐地走开。 斧头忙问:“十七爷,你怎么样?” 薛放没容他说完便拉住斧头,低声吩咐:“你去找温英谋……不,叫上戚峰,你告诉他我的话,让他不管如何,把杨易一丝不差地救出来。” 斧头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嚷嚷:“十七爷你说什么话,杨先生不是要去狄将军那了吗?又救什么?现在要紧的是您……” “闭嘴,”薛放呵斥了声又靠近:“你听好了,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但对杨易可就不同了,你得把我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戚峰,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听见了吗?” 斧头懵懂,犹犹豫豫:“可……好,好吧,我知道了。” “斧头,”薛放抓着他的脖子把他揽到极近,哑声说道:“杨易若是无事,我还能从这里走出去,他要有事,你十七爷的命就没啦。” 斧头本来还觉着薛放是有点小题大做,自己还在监牢里,理什么飞上高枝的人呢。 突然听了这句,他猛地打了个激灵:“我、我知道了!我一定传到,十七爷放心吧,杨先生定然无事!我立刻就去!” 薛放点头,拍拍他的脸:“好孩子,去吧。” .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