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芙又道:“不过奇怪的是,奴婢听说钟粹宫这些日子反而大门紧闭,不如之前热闹呢。” 前段时间大军刚凯旋的时候,马佳福晋对上门贺喜的妃嫔还敞开门接待,但最近突然就闭门谢客了。 且钟粹宫的宫人在外走动的时候,对谣言一事也都是坚称‘绝无此事’,并不见喜色。 沈菡一愣,那照这么说,这谣言不是钟粹宫自己传出来的? 也是,马佳氏可是未来的荣妃啊! 能盛宠那么多年,失宠后还能稳坐四妃之位,想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冒失吧。 皇上又不傻,要是知道这话是钟粹宫传出来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皇上自己觊觎后位吗? 紫芙觉得主子分析的有道理:“那这是谁传的?传这些干什么啊?” 沈菡想了想,她虽不知道是谁传的,但估计不是什么好意了。 毕竟马佳氏盛宠那么多年,后宫见不得她好的太多了,说不定这里头搅和的人还不止一个。 至于这谣言到底能伤到马佳氏什么...... 沈菡不懂政治,对宫斗更是一窍不通,她皱眉想了想:“大约......皇上知道了会不高兴?” 沈菡虽和皇上相处不深,谈不上了解,但隐约也能感觉到 ——‘康熙’很不喜欢女人‘涉权’。 他从不会把前朝的事和女人说,也不喜欢太过强势有主见的女人。 看看后宫里现在还得宠的几个吧,包括沈菡自己,不管性格如何,都是‘温顺恭谦’的,至少在皇上心里和外人眼里是这样。 所以要是皇上知道后宫冒出了一个‘众望所归’的皇后,即使知道不是马佳氏自己散布的谣言,估计也会不大高兴吧? 而且沈菡是知道未来继后不是马佳氏的,那这要是将来的继后登上后位了,对这个‘众望所归’的继后人选又会是什么看法呢? 紫芙倒吸一口冷气:“那自然是......” 如眼钉肉刺一般了! 沈菡想到这儿也是心有余悸:“这可真是杀人于无形啊......” —— 连沈菡这种和玄烨相处不久,对朝堂后宫一知半解的人,都知道这事儿不妙。 马佳氏这样在深宫苦熬了十数年的又怎么会看不清呢? 她伺候皇上十几年,深知皇上的多疑与‘忌讳’。 可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呢? 马佳氏不过一个小福晋,既没有宫权肃清宫闱,也不能拿着谣言去向皇上请罪。 所以她这些日子焦虑得寝食难安,嘴里起了一串燎泡。 偏又赶上五月二十四是承瑞的忌日,马佳氏本就心火难下,这下又当头触及伤心。 想起孩子们在时的音容笑貌,想起这十几年如刀尖跳舞般的生活,想起一次又一次明里暗里被使的阴招儿。 想起皇上...... 马佳氏一时郁愤交加,竟致胎气大动! 琪儿吓得心慌神乱,连忙派人去喊妈妈里和上值的太医过来。 太医们又是安神汤又是保胎茶又是针灸,废了几番功夫,好不容易才将马佳氏的胎稳住。 一屋子的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主事的杜太医擦擦脑门,嘱咐琪儿:“福晋即将临盆,切忌再多思多虑,过悲过喜,否则于母体和胎儿都有损伤。” 琪儿连连称是,送走太医又赶忙想去安抚主子。 这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了通传声 “皇上驾到——” 玄烨疾步入内,见床上的马佳氏喝了安神药刚睡下,不欲惊动她,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到了堂屋,玄烨看看屋内:“太医呢?” 琪儿忙跪下答话:“回皇上,太医刚给主子行了针,这会儿正在小药房开方抓药。” “叫他们过来。” 三位太医被点了伺候马佳福晋的胎,这些日子是一点也不敢疏忽,谁知临了要生产了,却出了这样的大事,生怕被问罪,因此这会儿被皇上一问都十分惶恐。 主事的杜太医未免皇上怪罪,对马佳福晋的情况丝毫不敢隐瞒,解释的也十分详细。 “脾忧愁而不解则伤意,意伤则意乱,四肢不举......肾盛怒而不止则伤志......恐惧而不解则伤精......”① 玄烨自己也通读医书,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杜太医小心道:“福晋...心绪难宁,又常怀忧惧,以致情志不通,心劳神疲。今日又骤起.....悲意,这才引动脏腑,使胎气大动。不过福晋如今已服了安神汤和保胎茶,胎儿也已经得到安抚,渐归平缓,暂且无恙了。只是生产前福晋不宜再劳动心神,当安心静养才是。” ——皇上明鉴,真不是我们不上心,马佳福晋这纯属是心病啊! 玄烨默然片刻,点头道:“知道了,你们仔细盯着,务必要母子平安。” 太医走后,玄烨又在内室静静陪坐了一会儿,见马佳氏气息平稳,睡得沉了,方才起身离开。 走前吩咐琪儿道:“让你主子好生歇着,等她醒了,告诉她,朕晚上再来陪她用膳。” 琪儿
第7章 谣言(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