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刚刚见过的,捏着他鼻子,一脸坏笑的血腥凯撒。
他知道她的名字的。
玛莲娜。
翻译过来的话,就是‘苦乐参半’,哭笑不得。
事实好像也是这个样,在命运所造就的巨大轮转之中,所有人都是苦乐参半,不得解脱。
她还没有代号的时候,他还会叫她的名字,玛莲娜,那音节从肺里面过一遍后被吐出来,也变得湿润。
而等到她有了代号之后,那名字便消失了,他只会称呼她为凯撒,或是血腥凯撒。
有些人是不应该遇到的,一遇到,就会像着了魔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所思所想。
那是错误,是误期,是偏离轨道驶向毁灭的列车。
没有希望冒出新芽的种子,就应该被埋葬和焚烧,好叫一切的妄念都灰飞烟灭。
而等到他死了之后,旁人再提起他时,只会说‘哦,那个死掉的卧底/老鼠’,鲜少会有人再记起那些与他相关的东西。
“砰!”
伊森·本堂毫不犹豫的开枪,高速旋转的子弹瞬间便在本堂瑛海的身上划出了几道见骨的血痕,是为了接下里的证词所作出的,第一层伪装。
为证明,组织的忠心成员水无怜奈在与叛徒搏斗时所留下的伤口。
紧接着,他又毫不犹豫的用牙咬穿了自己的手腕,将冒着鲜血的手腕放到瞪大了眼睛的女儿的嘴里。
此为第二层伪装,为证明,叛徒被组织的忠心成员水无怜奈,即使手无寸铁也要杀了他的决心所吓破了胆。
最后,伊森·本堂将枪塞到了本堂瑛海的手中,用手将她的手指扣上了扳机。
而他的死,便是最后一层伪装。
用来,为本堂瑛海行走于黑暗前方的道路,铺上一层坦途。
“不要放弃啊,瑛海,只要努力支撑下去等待,同伴一定会出现的。”
“代替我,好好完成这个任务!”*
即使到了最后的时刻,他所说出来的话,也还是作为一个前行者,一个特工卧底而言,而非作为一个父亲。
真是对不起啊。
“呜呜呜!”
本堂瑛海摇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她已经知道了将要发生什么,但她无法去阻止,这是一个伟大的牺牲,是一个无法被打断的献祭。
伊森·本堂慢慢地按下女儿扣住扳机的手指。
乞力马扎罗雪山的山顶上,到底为什么,会有一具冻死的花豹尸体呢?
“砰!”
一道枪声先于一切响起,带着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本堂瑛海手上的枪落到了地上。
“什——?!”
伊森·本堂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望向那道子弹所发射过来的地方,风卷着冬天的枯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落日斜阳将那人的影子拉出了很长很长。
“我有允许过你的死亡吗,伊森·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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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什么吧,有关于那个人,血腥凯撒。”
空荡寂静的场馆内,本堂瑛海率先打破了沉默。
“……没有什么好说的。”
伊森·本堂垂眸,擦着自己手中的枪。
他们明明是血缘相连的亲人,此时坐的位置却离得那么远,相隔的长椅,更像是时间。
本堂瑛海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了一些,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抬起头向上看,只能看到铅灰色的天花板,“什么时候开始的?”
伊森·本堂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枪没有那么娇贵,也不需要天天的擦拭来保养,更多的是作为一种消耗品存在,但他好像没有什么别的能够做的事情了,只能擦枪。
一下又一下,直到它变得光可鉴人,从上面能够看到他罪恶的倒影。
什么时候开始……不知道,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生活被入侵的很彻底。
在他回到安全屋的时候,下意识抬头看到那只被好好养在花瓶里的玫瑰,想要不要浇水的时候,才意识到有些东西悄然间改变了。
鲜活的,令人欢欣的,令人辗转反侧的,令人痛苦的……生气,将他灰败平淡的生活,一下子搅得天翻地覆。
而他无可奈何。
电影里面,总喜欢拍摄些美艳女间谍爱上敌人的故事,但事实往往与之相反,那仅仅是男性导演所做的梦与投射。
人总喜欢做梦。
但梦都是假的。
伊森·本堂深感疲惫,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给出个答案,那这个坎应该是过不去了,于是说道:“没有什么好说的。”
“任务还没有完成吧,等之后……”
“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聊吗。”
枪身的倒影中,本堂瑛海握紧了拳头。
她抽了抽鼻子,声音中带上了哭腔,转过身去,“好,那就不谈。”
等等。
就在这时,伴随着她背过身的动作,一道细微的闪光在她的衣领处闪烁了两下。
伊森·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