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些根本不会被放在心上的小问题,怎么应付那些组织派来看管她的成员,才是大问题。
宫野志保发自内心的恐惧着这些身处黑暗中的人。
直到,她身边的看管者,变成了血腥凯撒。
红发女人脸上带着笑,刚一见面就对她说,“你好啊,志保。以后当着别人面的时候叫我凯撒,私下里叫玛莲娜就好。”
但最开始的宫野志保,对此嗤之以鼻。
她保持着一种离群的幼兽对周围的警惕,一直在等待着血腥凯撒露出意料之中的黑暗面。
但这个等待的时间,稍微有些久了。
明明是来看管她的,但血腥凯撒却对看管她的任务毫不上心,而是每天和不同样的人混迹在一起。
【我爱你。】
【亲爱的,我最喜欢你了。】
【明天见。】
像这样的甜言蜜语,每天都从那张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凉薄的唇中吐出,没有一点点的真实感。
宫野志保的生活微妙的发生了变化。
从原本每日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家门口出现什么尸体和血迹。
变成了漫不经心的猜测,又是哪个人会来送血腥凯撒回家。
那家伙跟很多人交往,其中有男有女,每个人都跟丢了脑子似的,爱她爱得要死。
这女人说的就没有一句真话,这些家伙难不成都是傻子吗!
她有时候会忍不住吐槽。
但也拜血腥凯撒完全不管她所赐,宫野志保和姐姐打电话的次数变多了。
“是我拜托凯撒去看管你的,她其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姐姐柔和又带着些许害羞的声音在电话对面响起。
宫野志保如遭雷劈。
倒不是说,对是姐姐让血腥凯撒来看管她的这件事,感到惊讶。
而是,从她姐电话中完全没有掩饰的情绪,能感到些许的微妙。
非常的微妙。
而这种微妙,在同一个实验室的师兄看到门口站着等她的血腥凯撒,双眼发直,气若游丝的问她:“宫野,这是你的妈妈吗?”时,达到了最顶点。
为什么会猜血腥凯撒是她妈妈啊!
这人一头比火都红的头发,和她这一头栗色头发,哪里有半分相似了啊!
“她不是我妈妈。”
宫野志保狠狠瞪了一眼师兄,背着自己的书包朝着招蜂引蝶的混蛋跑去。
为什么会觉得血腥凯撒是她的母亲?
夜晚,又一次将那家伙哭得撕心裂肺的不知道哪个情人用扫帚从门口赶走之后,宫野志保非常苦恼的思考着。
但最后也没有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自己一听到这个猜测就浑身不爽。
恰巧这个时候,血腥凯撒,不对,玛莲娜,拎着一包包装精致的甜点从外面晃了回来。
是她喜欢的味道。
于是,宫野志保又原谅了让她感到浑身不舒服的这种感觉。
但所谓科学家,都是一种喜欢把一个问题寻根问底捣鼓明白的人,而作为科学家中的科学家的她,也并不例外。
她选择给自己本就已经满的不行的课表上,加上对于知名心理学教授课的旁听。
——然后在踏进教室的那一秒,发现讲台旁那个自己长得就很daddy issue还要讲mommy issue的教授,是之前玛莲娜约会过的家伙。
他们前一秒接吻,后一秒玛莲娜就说了句‘我们到这里结束吧’。
很混蛋。
那个教授当场就哭得像个开了闸的水龙头。
但玛莲娜不在乎。
她丝毫没有什么人道主义的,把教授晾在了大街上,自己逛店去了。
而宫野志保很开心。
因为玛莲娜给她带了个香水。
潘海利根的玫瑰公爵小姐。
很贵的,且限量,属于是香水中的贵族。
不过,她会临时起意买这么个东西,并不是因为她控制欲旺盛,要把宫野志保也染上她身上的玫瑰味。
只是因为香水瓶上是个可爱的狐狸头瓶帽。
“和志保有些像,所以就买了。”
这人脸上带着可恶的笑,如此说道。
实验室为了各种安全事项着想,是不允许人喷香水的。
但反正现在喷了,等到醒来之后也就散得差不多了,应该闻不出来味的。
应该。
怀揣着某种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想法,宫野志保在手腕,颈侧,和发尾都轻轻的喷上了香水,然后凑过去让瘫在沙发上的玛莲娜闻。
这是第一次,被看管者与看管者之间,离得这么近。
像是狐狸亲自将自己的喉咙送到狮子的嘴旁一样。
香水因为刚刚喷出的原因,味道很大,但她还是能够闻到玛莲娜身上所带着,挥之不去的沉闷的烟草气息,几乎让她心跳如擂。
“好闻吗?”
她强作镇定,好像真的想要知道新的香水适不适合自己。
但玛莲娜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说道:
“再长高一点吧,志保。”
也是在那时,大科学家宫野志保,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