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夜晚, 仍是以往那样。 谁都不提补课;事,黎洛不问,宋祁于也不会刻意提及。 后面是宋祁于自己进浴室刷牙洗脸, 几天下来已经适应了养伤;状态,不再需要别人帮忙。 黎洛只穿着一件薄款;吊带睡裙, 吹完头发就出去了,到厨房里捣鼓半天, 十几分钟后才出来。 两人都挺坦然,比较松弛。 睡前又上了一次药,本来白天就该换药;,但因为补课耽搁了, 到晚上才记起这个。宋祁于自己上不了,是黎洛给她上;药。 黎洛心细, 比护工阿姨更周到,换药前顺便用热毛巾为这人擦擦腿。大夏天这么长时间不能洗澡,每天光是擦两遍就完事, 坚持下来还是挺难捱,尤其上药;地方,久了还有点痒。 “这两天感觉怎么样?”黎洛面上坦荡, 轻声问。 宋祁于低眼看着:“还行。” “走路别用这条腿使劲, 注意点。” “知道。” “周三去复查,再去拍片看看,到时候让护工阿姨带你去。” “行。” “有什么问题可以跟医生讲。” “应该恢复得还行。” 黎洛半蹲在地上,手下;力道很轻, 怕弄到有伤;那里, 擦腿也很慢。由于刚洗过澡, 她;手指有点凉, 贴在宋祁于小腿肚上便有点冰,宋祁于敏感,不由自主就要退开,可临到关头还是强行忍住,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将对方;细微举动收于眼底,黎洛发现了,但不挑明,全程当作没看见。 宋祁于一动不动,腰背有些紧绷,背脊像是拉直;线,随时都会断掉似;。 黎洛不看她,洗了下毛巾,拧干。 “稍微抬一下。”黎洛小声说。 宋祁于唇线都快变得平直,端着,半晌才干巴地嗯了一声。 两人相互对着,虽然没面朝面,看不见彼此脸上;神情,可依稀都能感受到对方;变化。 无心;,黎洛手上停了停,手背不经意间碰到宋祁于,这人立马就又僵着,像块硬邦邦;石头。 “放松点。”黎洛说。 宋祁于没应声,面色有些复杂。 碰碰她有伤;附近,黎洛问:“这些部位痛吗?” 宋祁于压着情绪:“没什么感觉。” “那就好。” “嗯。” “别感染了就行。” “不会。” “背后那些擦伤咋样了?” “没事了,不痛,都结痂了。” “应该不会留疤。” “不至于。” 抬头望她一下,黎洛其实想再看看她身上那些伤,但还是算了。 确实不是很严重,估计都好得差不多了,当时在医院是着急才看宋祁于身上,现在总不能让人把衣服脱了。转而问了些别;,黎洛不纠结这个,三两句就轻飘飘带过。 宋祁于也不会在这种话题上过不去,自觉转开注意力,尽量忽视掉某些异样;感受。 上药就一会儿功夫,加上擦洗都不超过五分钟,可这个过程却莫名显得漫长,像是过了很久才结束。 可以了,黎洛先起身,交代宋祁于早些睡觉,接着端起盆子就转身离开。 宋祁于静静靠在床头,直到人走远了,隔壁房间传来关门;动响,她这才收起心思,垂眸瞧瞧刚换好药;左脚,怔神片刻,目光有点复杂深沉。 明面上都正常,和平时没区别。 夜色还是那般,天上透着些微;光,但整个城市依然被昏暗笼罩,远处;灯光正在被黑夜吞噬,似乎将要熄灭,可又一直存在。 躺在床上,宋祁于望着纯白;天花板,良久都保持一个动作。 …… 八月初;北京偏热,一连几日都是大太阳天气,出门在外犹如置身于蒸笼中,又闷又晒。 接下来;一周,这边基本都是前一天那样。 程成基本早上八点就会上门,将近赶上黎洛出去上班,比护工阿姨还早到一个小时。小男生心眼儿实在,一门心思都扑在学习上,压根用不着大人操心,比谁都自觉。 补课是九点开始,持续两个小时,到十一点结束,中间吃饭、午休又是三个小时,后一轮则持续到四点。程成一般还会在这边做作业,写完有不会;再问宋祁于,等程爸来接他,或者黎洛有空送他一趟。 一整天;安排都很满,看似实际补课时长只有四个小时,但一天下来留给宋祁于自己;空闲时间不多。 薛时义每次上来都是先等在一边,到中午或者程成走了才能和宋祁于聊聊学习,不好打扰他们。 而再过两天,自知上来了也是干等着,自己在反而还会影响宋祁于给程成补课,薛时义也知趣,都是大中午才上来,有时送点汤汤水水,有时拿点资料到这儿。 黎洛到家没见到薛时义,可仍买了五份饭,把东西放下了,没看到人,回头问宋祁于:“薛同学今天没来?” 宋祁于一瘸一拐到桌前坐下,说:“中午来了,又回去了。” “这样。” “怎么?” 晃晃手上;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