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暖和,她就心血来潮,想着不等她爸过来,就先把地翻了再说。
经过几年的健身锻炼,杜娟的身体明显健康了不少,身上的肉肉开始像抗抗一样,出现肌肉的轮廓,跟姚远在一起,乐趣也明显增多了,姚远也不会再刻意怜香惜玉,唯恐伤到她或者累坏她了。
杜娟正拿了她爸给她弄来的镢头,躬着身子翻地,哲哲则在站在离她不远的水泥路上,看着她挥汗如雨。
哲哲已经四岁了,上了市里最好的幼儿园,杜娟每日里开车亲自接送。今天是礼拜天,哲哲不上学,就在家里和跟着杜娟了。
就在这时候,关着的铁艺院门外面,出现了一个十四五的小男孩,长得白白净净,瘦瘦高高,隔着铁艺大门,向着哲哲招手。
杜娟侧身对着大门,心思都在刨地上,没有看到那个小男孩。哲哲看到了,就走了过去。
那小男孩看哲哲走近了大门,就问他:“你叫什么啊?”说话的口音有点怪怪的。
哲哲就奶声奶气地回答他说:“我是姚沣哲,你叫什么呀?”
那小男孩只是冲着他笑,却不回答他。
杜娟一回头,发现身后的哲哲不见了,吃了一吓,急忙向四周看去,这才发现哲哲正在大门那里,和一个半大的小男孩说话。
这个时代并不安全,经常听说谁家的孩子被人贩子给弄走了的消息。哲哲这小家伙胆子也太大了,竟然不跟她说一声就搭理陌生人!
杜娟就风风火火地跑过去,一把拉住哲哲,警惕地看着门外的男孩问:“你是干什么的,到我门前干什么?”
那男孩听见杜娟询问,就看着她问:“阿姨,你姓杜是吗?”声音仍旧怪怪的,有些生硬。
杜娟愈发警惕,看着他问:“你到底找谁呀?”
男孩就冲杜娟笑,然后说:“如果你姓杜,我就是找你了。”
“找我?”杜娟隔着铁艺大门,疑惑的望着那个男孩。
这时候,从大门一边门柱后面,就闪出一个女人来。淡绿的羊肩绒大衣,前排的纽扣敞开着,里面露出淡灰的呢子裙来。上身是淡黄的高领羊绒衫,高跟的羊皮靴子,打扮的十分洋气、潇洒。再看那人的脸色,雪白而清秀,连露出来的手都是雪白粉嫩的。来人长发披肩,虽然眼角有了淡淡的鱼尾纹,仍旧看着十分年轻,比杜娟也大不了多少。
这时候,姚远正在刘二赶那里,和他看一件高颈敞口的彩釉花瓶。瓶上是一副彩色的高山流水牧牛图,那牛上坐着的童子,栩栩如生,发髻旁边的发根都清晰可辩。
刘二赶拿着那个花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仔细观看,连瓶底的款识都用放大镜看过了,这才说:“从釉裂和色泽来看,这应该是清代雍正官窑货,下面的款识和底托也的确是符合特征。只看器型,这东西并不稀罕。可是,这釉色如此细腻,色彩如此多变,就十分罕见了。更绝的是,这瓶上之画,完全是李鱓年轻时的笔法。即便不是李鱓亲手所画,这临摹之人,也不失一代大家之誉!而且,李鱓工花鸟,鲜有山水人物传世。如瓶上的画不是李鱓手笔,别人模仿,也可以说明,李鱓曾有如此山水人物之作传世。如此,这瓶恐怕就是孤品,世上无二了。”
看着刘二赶拿着花瓶,一副不愿意放下,爱不释手的样子,姚远就突然说:“你如果答应搬到矿机我建的新别墅区里去,我就把这个花瓶送给你。”
刘二赶听他这么说,就把花瓶小心翼翼地放下,这才说:“我在这里住的挺好,你别总是来烦我,好不好?那里住的都是大官,干部,我跟这些人没什么可说的,你让我搬过去,还不得把我给闷死!”
姚远就看着他皱眉说:“你年纪越来越大了,三天两头就闹个小病小灾的。这里的医疗条件不行,在那边看病不是方便吗?”
刘二赶淡淡一笑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活着图个高兴。医疗条件好啊,在我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人啊,活着能够自己照顾自己,这叫活的有质量,这才有快乐可言。你把我弄那边去,我不行了,不能自己照顾自己,靠药物和医疗手段让我活着,吃喝拉撒全靠别人照顾,给别人增加那么重的负担,我活着还有乐趣吗?还不如直接死去的好!所以呀,你不用再想着法的劝我,我不去!”
姚远还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只好先接电话。
电话是杜娟打过来的,让他晚上过去吃饭。
姚远就有点不高兴。他不可能天天陪着杜娟,他还有抗抗呢。
关于这个问题,他和杜娟说的非常清楚,他不能让抗抗感觉出来冷落了她,一星期最多只能在杜娟那里待两天。
这个,是杜娟答应了的,而且表示理解。没有抗抗,她不可能成为姚远的女人,她心里是感激抗抗的。
可是,昨天姚远就是在杜娟那里的,她今晚还想让他过去,就有些过分了。
杜娟也听出姚远不高兴来了,就解释说:“我是真有事找你。要不你过来走一趟,然后再回家也行啊。”
姚远就挂了电话,对刘二赶和他老伴儿说:“我有事先走了。”
刘二赶看他转身要走,就喊他说:“你的花瓶呢,不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