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看着姚远问:“你又要干啥呀?”
姚远就冲在楼下看店的张冉摆摆手,意思是让她上楼呆一会儿,同时看着楼上那几个人,也别让他们下来。
张冉跟姚远这么久,早就对他的动作会意了,就乖乖上楼去了。
抗抗立刻就和姚远拉开距离,警惕地看着他说:“姚大傻,你别犯浑啊,这可不是在家里。你刚才说的那事儿,我做不了,要做你让小慧做!”
姚远就笑了说:“你想哪儿去了?我刚才不跟你开玩笑嘛。”
抗抗依旧警惕地和他拉开距离,问他说:“那你让张冉上楼干啥?”
姚远就从茶几上的包里,拿出一个东西来说:“过来,戴上,看你像不像我妈?”
那是一个假发,正是那种短发样式的。
抗抗看看那个假发,再看看姚远,半天才问:“你要我扮你妈干啥呀?你多大了,还玩这些小孩子玩艺儿?再说这假发很贵的,这不是钱啊?咱们现在本来就缺钱,你还这么大手大脚地胡闹!”
姚远就冲抗抗神秘地一笑,悄了声说:“这个假发呀,没准儿就能救咱们公司的命,让我找着张建国!”
抗抗就彻底糊涂了。
姚远招招手,把抗抗叫到身边来,小声跟她讲自己心里的计划。
抗抗越听眼睛就睁得越大,待姚远讲完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说:“我可干不了这个!”
姚远说:“成败可在此一举。你干不了,在夏天之前找不到这小子,咱们可就完了。现在,咱们欠小慧的钱可不是小数目,指望你做衣裳还她,恐怕一辈子咱们都还不上!”
抗抗想半天,为难说:“可你妈说话带南方口音,我学不来呀?”
姚远说:“练呢,练一段时间就行啦。咱妈都能学的惟妙惟肖,你还不如咱妈啦?”
哄半天,抗抗总算把那个假发戴上了。可她留的是波浪长发,这下就把头套给顶的老高。
姚远看着抗抗直摇头,最后和她商量说:“要不,咱们去把头发铰了吧?”
抗抗才不肯铰了头发,留这么长,容易吗?
她又找皮筋又找发卡的,总算把自己头发给弄顺贴了,再把假发戴上,回头问姚远:“咋样,像不像你妈?”
姚远哪里知道姚叔他妈什么样儿啊?就把抗抗拉到试衣镜那里说:“你自己看,像不像?”
抗抗皱着眉看自己半天,为难说:“我也不记得姚……啊,不,不记得咱妈长什么样儿啦。”
姚远就一个劲儿拍脑袋。这万一不像,被人家识破了,可就白忙活了!
这时候就听抗抗接着说:“再说啦,咱妈那时候穿的衣裳,和我现在穿的衣裳也不一样啊。”
这一句话提醒了姚远,拉着抗抗就走。
抗抗问他:“你干嘛呀?”
姚远冲她嘿嘿一笑说:“咱回家玩儿去!”
姚远骑摩托车带着抗抗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工人们都去上班了,街道上静悄悄的。
姚远离自己家那排房子老远就将摩托车熄了火,让抗抗下来在后面跟着,他推着车走。
抗抗就跟着他,边走边问:“你这么神神秘秘地,干啥呀?”
姚远悄声说:“现在,咱俩都拿不准我妈那时候到底是啥样儿了,只有你妈能拿的准呀。
咱先偷偷回家,不让你妈知道。然后,你扮好了我妈,在咱屋里坐着,我就去那边把你妈给骗过来。
她如果看见你吓一跳,就说明你扮的像我妈。要是她一眼就认出来是她闺女扮的吓她,那就说明咱扮的不成功了。”
抗抗就抓住他胳膊说:“那把我妈吓着咋办呢?”
姚远说:“有我在跟前呢,她不会有多害怕。再说你妈胆子本来就大,没事的。”
抗抗说:“那也不行!万一吓我妈个好歹出来,美美非跟咱急了不可!”
姚远说:“你放心,过了年的时候,咱不才带妈去医院检查了吗?所有指标正常,身体棒着呢!就咱妈那胆儿,别说我妈活了,就是我爸活了都吓不着她!”
抗抗这才不说话了。
姚远心里却想,按照姚叔的说法,姜姨这时候就因为血压高开始吃药了,都是姚叔去医院给姜姨拿药,所以他记得。
还有,就是姜姨血糖也高了,经常晕倒。每回晕倒了,姚叔就用自行车驮着姜姨去矿机医院打吊针,然后再去喊美美两口子。
可如今的姜姨,还天天早上带着摇摇爬山。这媛媛也慢慢大了,礼拜天不用上托儿所也不用上学,姜姨竟带着俩孩子一起上山。
姚远心里有姚叔说的那些阴影,对姜姨的身体一直不放心,每年都逼着姜姨去医院查体。
过了春节,姜姨架不住孩子们的劝说和姚远的唠叨,只好再去医院检查,各项指标基本正常,没有任何疾病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