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顿了一下,问姚远说:“大厦啊,不知道你妈在的时候,跟你讲起过咱们廖家的历史没有?”
姚远就摇摇头,表示没有。
这个肯定没有。廖淑芬活着的时候,姚叔是个傻子,她就是讲姚叔估计也听不懂。而姚远穿回来的时候,廖淑芬已经在前一天失踪了。
廖景荃就说:“好吧,今天,我就给你讲讲我们廖家的事情。
我们廖家呢,是个古老的家族,夏氏后裔,源自于古蓼国,始祖乃蓼国第一代国君廖叔安,姬姓,廖乃氏。
后蓼国亡于楚,全族分家庙祭器而亡。
我们这一支,也是古蓼国后裔,分得一祭器曰樽,后代代相传,不知传了几百几十代。
到了你姥爷,也就是我父亲这一代上,这只樽在他手里。
后值动乱,你姥爷要随着我们出海外避难。可是,他不想把这传家宝带到国外去,以免不肖子孙遗失。临走的时候,他把它埋在家里的堂屋正中了。
这件事情,我们谁都不知道。
五年前,老人家临终的时候,才告诉我们,要我们无论如何要找到这个传家宝,这是廖氏立族之佐证也!
他告诉我和大哥,知道这只樽下落的,一个是他,还有一个就是你妈。他出走之前,给你妈写过一封信,是给了一个族人一条小黄鱼,托那族人将信给你妈带去的。
后来,那族人也去了海外,告诉你姥爷说,他把信亲手交到你妈手里了。”
姚远就有些不明白了,这个事情,姚叔姥爷为什么要对女儿讲,而不对自己的儿子讲,直到最后才说出来呢?
廖景荃听罢他的疑问,就惨然一笑说:“当时我和大哥也有这个疑问。直到老人家去世许久,我才想明白。”
说到这里,就叹息一声说:“那樽是立族佐证,无论如何丢不得的。而你姥爷给你妈写信,一定是嘱咐她,要把樽拿到手的。
你妈虽然投身革命,可亦是廖氏苗裔,保护立族之本,乃是义不容辞责任。相信她会按照你姥爷的嘱咐,好好保护那个樽的。
如此一来,樽就和你妈在一起了。我和大哥要找到这只樽,就必须找到你妈。你明白了吧,老人家用心良苦啊!”
姚远听了,就默默地点点头。当爹的,是唯恐女儿在国内无依无靠,吃了苦,唯恐两个儿子不去寻找自己的姐姐,设了一计。
看来,老人家的目的,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女们,将来要在一起,不要失散了呀!
他不是这位老人家的亲外甥,可老人家的心他却懂得了。就像他一样,他不愿意和家里的任何亲人分散开,希望一辈子住在一起。这些年的努力,其实就为这个,从来也没像网络里那些穿越者一般,想到的是发财,或者去做大事业。
他不要发财,更不要什么事业,他就想和他的亲人们在一起,永远这样亲亲爱爱地生活着,这就是他的最大追求和最大幸福了。
好久,他才对廖景荃说:“舅舅,这只樽,在我这里。妈妈走的仓促,藏在爸爸家里办公室的炉子里,后来我发现了,一直保存着。”
廖景荃眼睛就是一亮,接着就问:“在哪里,我可以看一看吗?”
姚远就和廖景荃父女俩,坐廖景荃租的轿车,回矿机自己住的房子。
他终于明白廖景荃来看他的目的了,为了那个樽。
舅舅来看姚叔这一段,当时姚叔并没有跟姚远提起过。
如果廖景荃来过,这么大的事情,姚叔是不会忘掉,不对姚远讲的。
这说明,当年廖景荃并没有来看望过姚叔。
那么,他为什么会改变了原来的故事发展,突然过来看望姚远呢?
很简单,当年的廖景荃,肯定也来过,至少是向当地有关部门打听过他姐姐的下落。
当他知道,姐姐已经离去,家里只剩下一个傻子养子的时候,就失去了过来的兴趣了。
一个傻子,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知道那只樽的下落的。就算知道,也不知道保护,早被人家给弄走了,他还过来干什么?
可如今的姚大厦,并不是姚叔自己,而是姚远啊,这可不是个傻子。
相关单位肯定跟廖景荃介绍了姚远的情况,而且,廖景荃一定知道姚远是廖淑芬的养子,可他还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