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盼着他早点死?要不是担心你回来要这个店,我早就在他吃的饭里下老鼠药,弄死他了!”
张建国听着她这样咬牙切齿地说话,淡淡地笑了。
笑完了他说:“你这个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不会因为你恨我哥哥就改变对你的态度。说实话,我也觉得我这哥哥是自己作死,甚至有点死有余辜。”
说到这里,就轻轻叹了口气:“可是,他还是我哥哥,杀兄之仇不能不报。
从一开始我们说我哥这个事儿,我就觉得我们说的好像不是一回事,就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
现在,我明白了,我们的确说的不是一回事。
可是,这不妨碍我们有共同的仇人姚大傻。你为你自己报仇,我为我哥哥报仇,目的不一样,目标一样。”
大橘子就有点糊涂了,半天才问:“那我要你找人对付姚大傻,你为什么不肯?”
张建国说:“我不说了吗,你那个办法,会把自己搭进去。我们现在活的好好的,干嘛要为了一个姚大傻,把自己的好日子搭进去呀?你今年才二十五,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不想跟着我,过好日子啦?”
大橘子说:“谁不想啊?可是,一想起我受的那些罪,我心里就窝火,就恨不得和姚大傻同归于尽!”
张建国就说:“那种下三滥的招数,早就过时了,以后就不要想了。”
大橘子就问:“不想怎么报仇?”
张建国说:“报仇的办法有的是啊,比如,可以考虑在生意上击败他,让他一无所有。还可以考虑制造他家庭不和,让他先窝里斗,咱们再借机寻找他的破绽,置他于死地!各种各样的办法,有的是。”
大橘子就撇嘴说:“你拉倒吧,姚大傻可不是一般人,当年连你爹都斗不过他,你就行啦?”
张建国说:“那不见得我就不行啊。我现在混的比我爹好吧?这不就结了?我能混的更好,就说明我比我爹更有办法。”
大橘子想想也对,就说:“好吧,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张建国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们现在啊,先不要急于考虑报仇。
这几年,我在外面,对姚大傻可以说知之甚少了。你比如,他家里的情况,姜婶、美美的情况,还有他和抗抗过的怎么样?
最重要的,还是他公司的情况。他在市里的专卖店,好像产权都不是他的。他和专卖店之间,是怎样一种运作关系?他服装的生产是怎样的,生产与销售都存在那些利益关系,他们是怎么结合到一起的?还有,他有多少朋友,有多少仇人,和地方领导之间存在怎样的关联?
这些,我们需要掌握确切的资料,最少也得大致知道,才好找他的破绽,最终击败他。
他破产了,就会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人,那时候,我们想怎么对付他,就怎么对付他,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
大橘子就看着张建国,傻了。这一母所生的兄弟,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她从张建军那里学来的,对付别人的方法,到张建国这里,就被当做了下三滥的手段,不屑一顾。
而张建国说的这些,在她听来,根本就跟报仇是两码事。
你找姚远报仇,直接考虑怎么把他干趴下就完了,还考虑他丈母娘,小姨子,甚至还考虑他老婆干啥?这不吃饱了撑的,脱裤子放屁嘛!”
张建国看大橘子那个傻乎乎瞅着他的样子,就知道她弄不明白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就干脆对她说:“这个有点复杂,你就不用多想了。总之,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我保证,让你能够报仇,而且还会让你报仇报个痛快!”
大橘子就傻乎乎地说:“好,只要能报仇,我听你的,你说咋干我就咋干!”
张建国看看两个人吃喝差不多,就说:“走,咱们到床上去,一边做事,我一边告诉你具体该咋干?”
大橘子的脸上就难得地显出一抹红晕来。
这对狗男女在专卖店里尽情欢乐的时候,姚远躺在自家的床上,却无论如何睡不着了。
张建国过来拜访他,从他的言谈举止和沉稳干练上,他就有了预感,这是个比张顺才更棘手,更难以对付的对手。
看来,在南方这些年的锻炼,让张建国完全成熟起来,让他很难被猜透心里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