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玲要多少学费?”
姚远说:“三万,我打算给她四万,省得她到了国外再勤工俭学,耽误了学业。”
抗抗就急了:“邵玲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关心她?你知道咱家里一共还有多少钱吗?只有四万了!咱一年也就能存个两万多,你都给了邵玲,公司怎么运转,张冉的工资拿啥开?你还要招聘应届的高中生,房租、水电,这些费用上哪儿弄钱?”
姚远就琢磨着说:“不行,我先从小慧那个账户里头借点。待会儿我打电话跟小慧说。”
“姚大傻!”抗抗就真急了,“你还真是脑子有毛病啊?你看看世界上还有哪个人像你这样,把这么一笔巨款,随随便便就送人的,啊?你说,邵玲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你们在一起工作的时候,要是没有关系,你会把这么大一笔钱白给她?一个工人,一辈子都挣不来这么多钱!我说邵玲和她男人过不好呢,还一直不肯要孩子,原来这里面还有个你!
姚大傻,你真是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啊,和小慧弄的一直不清不楚,我不爱搭理你,和邵玲你也是这样!
这日子我没法和你过了,我不过了,我领着孩子过,你以后就别回家了,你就在这儿过吧!”
说着说着,抗抗委屈地哭了。
看着两口子动真格的吵架,张冉也不敢劝,只能站在楼下楼梯口那里,偷偷听着。
她担心两口子动手啊。不过姚远平日里斯文儒雅,也疼抗抗,不会动手打抗抗,倒是抗抗动手打姚远的可能性大一些。
不过姚远那么大的块头,抗抗打也打不疼他,她倒是杞人忧天了。
姚远哪里会舍得打抗抗,连句硬气话都不舍得说抗抗。
就听姚远慢声细语说:“抗抗啊,你想哪儿去了?你也知道,咱不是缺乏人才吗?邵玲到国外去,学习人家的先进理念回来,咱才能不落后不是?生意才能越来越好。将来她回来,给咱培养一大批高级人才,咱们才能发展啊?”
看抗抗还哭,就找手巾给她擦眼泪,边擦边哄着说:“不哭,不哭,啊?你看你都把小脸哭花了,不好看了,变丑老太婆了。哎哟哟,咱抗抗怎么变小鬼儿啦?”
抗抗差点就让他给逗笑了,从他手里夺过毛巾来,自己擦了眼泪说:“你看不见还听不着啊,多少公费出国留学的,都不肯回来了,何况邵玲这种私费的?你给她四万,她将来毕业了不回来怎么办?就算她哪根筋不对,稀里糊涂回来了,她能看上咱这个小城市啊?她不得往京上广那些大城里跑啊?你的钱,早晚也得打水漂!”
抗抗原先是坐在楼上一个大平面桌子跟前。那个大桌子,既是她的裁剪平台,也是她的服装设计平台。
姚远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画一件长筒裙的裁剪图纸。这裙子是丝质材料的,穿在身上要体现出形体,还要把女人的小腿肚子露出来,裙摆要放在膝盖以下。
她正琢磨这些东西呢,姚远就接邵玲的电话了。
抗抗又坐回平台边的椅子上,姚远为说话方便,就想坐到她对面的平台上。
抗抗拿了木尺在平台上“啪”就敲了一下,吓姚远一跳。
“下来!”抗抗喊,“我上面全是图纸,你给我坐乱啦!”
姚远只好灰溜溜下来。可他个太大,站着脑袋就离着抗抗太远。
干脆,他一哈腰就把抗抗给抄起来了,自己坐到椅子上,把抗抗放到自己腿上坐着。
抗抗拼命挣扎:“干啥呀,张冉在下面听着呢!”
姚远就嘿嘿地笑:“她愿意听就听呗,咱们又不办事,有啥好听的?”
抗抗就骂:“流氓!”
挣扎半天,抗抗知道一点用没有,干脆就不动了,双手箍着他的脖颈,老实在他怀里了。
姚远就搂紧抗抗,在她耳边说:“抗抗,你老实不动,我给你说我的道理。我说完了,你觉得不对,再说话反驳,好不好啊?”
抗抗就怕被他搂着,搂一会儿,她就会意乱情迷,又哪里还能知道他说的对不对?
当下就说:“不好!你这样,我啥都想不起来了!”
姚远就笑了。这个大傻丫头,越年龄大了,越是迷恋夫妻在一起,也越是放的开。
姚远就悄悄在她耳边说:“要不,咱们先甜蜜一会儿,然后再说别的?”
抗抗趁他不注意,一下从他怀里挣出来,蹦到地上,和他保持一段距离,这才冲他喊:“甜蜜你个大头鬼!今天你要是敢给邵玲那么多钱,我就不和你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