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姨能这样想,心里也就释怀了,只是免不了口头上跟姚远抱怨几句,姚远哼哈这是的一糊弄她,她也就不再多说。
其实,多了两个人,还一时半会儿不能熟练上手,一开始就是赔钱的买卖。
六月份的时候,姚远反倒没有四月份挣的多,只有四百来块钱。
得给这俩人开工钱,还得像姜姨说的那样,花钱管她们吃喝,还有衣裳钱呢。
不过,现在规模大了,姜姨算不过账来,姚远也就糊弄她,六月份反倒多给了姜姨一百块钱,说是这月比前两个月要挣的多。
从此,姜姨就彻底不说什么了。
可是,姚远的任务就多起来了,得买高价粮,高价油票、粮票,还得去买菜。这么多人吃饭,姜姨买菜多了提不动,只能姚远去用自行车带回来。
好在有了小慧以后,做饭的时候不用愁。
小慧这丫头做饭也手巧,比抗抗做的好。到点她就会主动把翠霞和翠凤当中抽出一个来,帮着她烧火,她自己做饭,倒完全把姜姨给省出来了。
这么着一来二去,姜姨就真拿小慧当闺女看,也不惦记着让抗抗防小慧了。
要真论起勤快手巧来,姜姨俩闺女绑起来都没人家小慧一个人强,不仅手巧,勤快,做饭还好吃,还特别乖巧,哄得姜姨整天夸她,真是个好闺女,嫁给谁谁有福气。
七月中旬的时候,姜美美大学毕业回来了。
她听从了姚远的劝告,没有接受李老师的追求。
但她没有听从姚远让她留校或者修改专业的建议。
她有留校任教的机会,但还是放弃了。
她真的舍不得工厂里那种热火朝天的气氛,十分怀念自己在小件车间干车工的时光,也十分想念她用过的那台16车床。
姚远听了她心里的想法,也只是微微叹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小丫头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张。不管你说什么,你就是说的再对,她不自己亲身经历过,是不会相信你的话是至理名言的。
按照规定,她还有最后一个暑假,可以到九月份再去厂里报到。可是,她已经等不及要见她的工友和师傅们了,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就到厂里去了。
这样,家里就又多了一口人,加上摇摇,就是八口人了。
但姚远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他也逐渐地多给姜姨一些钱。
这个家的经济,已经并不缺姜美美那几个工资了。姚远却还是建议姜姨,就像当年他把自己的工资给姜姨一样,也要把美美的工资收过来,给她攒着,将来结婚用。
他这样建议姜姨,根本不是在乎美美这俩钱,他是怕美美手里钱多了,控制不了她。
这小丫头这么热爱这个破工厂,哪天再给姜姨找个工人回来当女婿,那大学可就白上了!
现在,姜姨对姚远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把他当家里的主心骨。姚远说要收美美的工资,姜姨就立刻行动,毫不手软。
美美在大学里呆四年,自己拿着钱拿惯了,她妈要收她的花钱权,她当然不干了,只同意交生活费,其余自己攒着。
这时候,家里八个人吃饭吃不开,小慧懂事,早就和翠霞姊妹在东屋里,另弄一张桌子吃饭了。当然,饭还是在姜姨这边一起做,大家吃的也一个样。
因此,姜姨家吃饭,还是姜姨、姚远这一家子。而姜姨家商量正事儿,一般都是在饭桌上,也早就成了一种习惯。
吃着饭,姜姨就宣布,从上班开始,美美的工资就必须上交。美美当然不肯把钱全部上交。
姜姨就急了,顺口就骂:“小死妮子,我养你这么大,你挣钱了就不认我这个娘啦?你还交生活费?我做饭还是工夫钱呢!你下生吃奶我还没有问你要钱呢!”
美美不比抗抗,她有文化啊,立马就顶嘴说:“赡养儿女是每个家长应尽的义务。你生了我就得养我,要不然你干吗生我啊?就跟我姐似的,她生了摇摇就得养她,难道我姐养摇摇,就是为了图将来摇摇给她挣钱吗?你这都什么歪理?就不给你!”
一句话堵的姜姨大瞪着眼睛无话可说了。
姚远就立刻帮腔说:“美美你这么说话不对啊。咱妈有把你养大的义务不假,难道你就没有赡养妈妈的义务了吗?乌鸦尚知反哺,你还不如乌鸦了?你才叫歪理呢!”
美美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我都二十三了,是大人了,总不能手里一个钱不留,像小时候一样,干什么都得问她伸手要吧?再说我妈也没到要我赡养的时候啊。她现在自己有工资,身体也没问题。等她年纪大了,自己不能照顾自己的时候,我肯定会尽孝,这个用不着你说。”
说到这里,美美忽然觉出味儿不对来了,看着姚远问:“我发现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就你会讨好我妈是不是啊?”
姜姨又立刻不干了:“你咋说你姐夫呢?啥偷,偷啥了?你姐夫做事正大光明,从来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情!”
美美一口吃到嘴里的饭差点没立马喷出来。把饭强行咽下去才对姚远说:“看着没?我妈就是好胡搅蛮缠,你少跟着她拍马屁!”
这句话姜姨听懂了,立刻又骂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