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之后,柳宣有些无措。

整层楼都没有外人，非常安静，他知道，戚澜一直站在门外没有离开。

他知道,青筠肯定也知道。

和柳宣局促不同的是,青筠只是刚开始皱了下眉头,立刻恢复了正常。

她躺在沙发上,看向柳宣,“小宣，你会不会讲笑话。”

“笑话啊？我想想。”柳宣很早就出来打拼，特别会察言观色，像是讲笑话这种事,简直是张口就来。

“筠筠姐,我讲一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前面有些恐怖,中间有些搞笑,结局有些悲伤,也勉强算是一个笑话。”

青筠一听就来了兴趣,“好啊，讲来听听。”

柳宣清了清嗓子，道,“从前有一个鬼,他放了个屁,然后死了。”

柳宣讲完，静静地看着青筠。

青筠有些疑惑，她还等着柳宣继续往下讲,“讲啊？”

柳宣：“讲完了。”

“完了？”青筠回想刚刚对方讲的那个故事，“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从前有个鬼，很恐怖。放了个屁，很搞笑，死了，很悲伤。

挺弱智一个故事，不过让人很放松。

说实话，柳宣哄起人来，真的很有一套。

笑完之后，青筠看向柳宣，“你怎么不笑？”

柳宣顿了顿，随即发出一道爽朗的笑声。

青筠：“你笑大声点。”

柳宣看了眼门口，当即明白，这是青筠想让戚澜离开，故意刺激他。

在青筠的要求下，他又讲了好几个笑话。

青筠笑得开心，小奶狗又热情又知情识趣，唯一不好的是戚澜守在门口，让人心里有些膈应。

最后，青筠累了，端茶送客，柳宣收拾好饭盒和杯子，准备离开。

柳宣推开门的时候，戚澜还在门口。

他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之中，只一双幽深的眼眸，黑得透亮。

柳宣只觉得心中一紧，好似一只被狼盯上的猎物。

走过戚澜的时候，他开口道，“戚总，你别误会，我只是把筠筠姐当成姐姐。”

戚澜听到对方的“姐姐”论，冷哼了一声。

什么姐姐？你看她的眼神像一个正常的弟弟吗？

大家都是男人，在他面前说这些，不觉得很假？

可笑。

暗自将对方鄙视一番之后，戚澜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曾几何时，他也只是李婉月的一个弟弟，在他口中，李婉月也是他口中的一个“姐姐”。

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李婉月半夜给他打视频电话，青筠为此吃了好几次醋。

他当时还有些纳闷，青筠为什么会吃一个“姐姐”的醋。

现在，他深刻地体会到了当时青筠的心情。

他这是遭报应了吗？

可是，他现在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站在门口的时候，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却能清楚地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说话声。越是看不见，越是浮想联翩，越是心里酸楚。

青筠知道他在外面吧，还故意笑得那么大声，她一点也不心疼他吗？

柳宣刚下去没一会儿，就有保安上来，将戚澜“请”了出去。

戚澜拖着沉重的步伐，还是离开了。

~

从公司出来后，戚澜竟然不知道该去那里。他浑浑噩噩回到家，给fly换水、换粮。

fly好像是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绪，竟然第一次主动跳到他怀里，对着他喵喵叫。

好像在问他：“我的漂亮小姐姐呢？”

戚澜在fly头上摸了一下，苦笑一声，“漂亮小姐姐啊？就是因为你不乖，她不回来了。”

fly站起身，伸出爪子薅了他好几下，嘴里发出声音以示抗议，“唬——”

“好了，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做错了事，她才不回来。”戚澜握住它的爪子，揉了揉它的脑袋。

神奇的是，戚澜解释之后，fly安静下来，慢慢收回爪子。

唉，猫都知道是他的错。

手指在猫头上点了点，和猫待在一起，心境竟然平和了好多。

“你能不能帮我把她叫回来？”

“喵呜——”

“可以的话，那我天天给你吃罐罐。”

“喵喵呜——”

“傻猫，一天到晚只知道吃罐罐......”

fly跳起来就是一爪。

“唬——嘶——”

“唉，我没说你。”戚澜伸手挡爪，脸上还是被抓了一道，“你又乖又聪明又漂亮又帅气。”

fly被夸赞一番，毛被顺了，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它站起来抖了抖毛发，矫健的身姿一跃而下，踩着猫步，往前走了一步。

见戚澜没有跟上来，它回头看了两眼，“喵呜——”

叫声带了些催促，好似在说，傻愣着干什么，跟上啊。

戚澜无奈地站起来，跟着它走到放罐头的地方，给它开了金枪鱼罐头。

fly见了罐头，走到他脚边，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鞋，以示表扬，然后一头扎进罐头里，一边吃一边发出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