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矜迟疑了下,还是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陪陪奶奶,不着急,我也没什么别的事。”
闻寒时想多关心一下她最近的生活,但周矜已经在推着他,“回去吧,不用操心我。”
“你最近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他问。
温兮辞竖起八卦的耳朵。怎么?还有内情?
周矜看起来却不太想提,只言简意赅道:“不怎么样,快分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沈宴礼她家里的事情,沈宴礼也不知道她的家境。一路走来,他们的感情到底还是到了支离破碎的程度。
闻寒时还想说什么,被她故作轻松地笑意逼退,“回去吧,真的没事。晚一点我送奶奶去医院,随时跟你汇报进度,你先送兮兮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闻寒时总是不太放心。
但他没有再多提,而是选择先送温兮辞回去。温兮辞还有事情,他不知是什么事,但也不好耽误她太多时间。今天温兮辞能来陪着他哄老太太,他已是感激。
温兮辞今晚还要飞云城,她也没跟他客气,上车离开。周矜有点舍不得她,“兮兮,有空来玩,随时欢迎的。”
闻寒时看了她们一眼,不明白周矜怎么会和温兮辞这样自来熟。
温兮辞接收得到周矜的善意,她含笑说好。
她其实很好奇这兄妹的情况,他们身上似乎充满神秘的色彩。
当初她总觉得她和闻寒时之间隔着距离,她对他的了解太少太少了,比如他的家庭,她一无所知。这种距离感其实很让人难受,可是她根本无力去改变。
车子启动,温兮辞把手镯摘下来,递到他面前:“奶奶给我的,还给你。”
闻寒时没有接,甚至都没有看,“奶奶给你的,你给我做什么。”
温兮辞这个人别的不说,头脑还是很清楚的,“我们之间就只是交易关系,该拿的东西我拿,不该拿的东西我也不要。你拿回去吧,以后你有了爱人,再把这个送给她。”
闻寒时抿紧了唇。
因为他在开车,温兮辞也没发现他的这个微表情,自顾自说完,还觉得自己未免也太善解人意了。
他低声道:“不会再有爱人。”
闻寒时好像说了什么,温兮辞没听清,她好奇地看过去:“什么?”
闻寒时顿了下,“没什么。你收下吧,奶奶的东西,她给了你就是你的,我没有权利替她处理。”
这话……
温兮辞皱了下眉,“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自己家的东西还往外推。其他的我收也就收了,但是这个是真的很贵重,你还是拿回去吧。她是给孙媳妇的,我又不是。”
杀人诛心。
一句一句的,都在往别人心上狠狠扎刀。
闻寒时皱眉,这些话,一点也不中听。他也干脆:“一个镯子而已,收着,大不了以后我再买一个。”
──大不了以后有了货真价实的她的孙媳妇,我再买一个。
温兮辞噎住,莫名的心堵了一下。
可真是财大气粗,说得这样云淡风轻。
镯子还不回去,她套回手腕上,
温兮辞没有在意,“好吧,收下就收下。”
闻寒时气人的本事比之当年,有增不减。
车里安静下来,她撑着下巴看窗外,开始神游。
周矜是他妹妹啊。
她记得这个名字,慢慢地挖着记忆,一点点地就都挖出来了。
当年她收到过一个女人寄来的明信片,有好几次,从冰岛寄来的,从巴黎寄来的,从伦敦寄来的……很多很多,多到她都会羡慕那个女人的自由。而落款就是“周矜”。
她收到后都只是帮他放在书房桌上,什么也没做,等他忙完工作回来再去看。她没有问,他也没有说,疑惑的种子在她心里悄然播种,却无人解答。
后来没再收到了,她渐渐忘了这个事,可是她却是忽略了,当心里有疙瘩未消,那个疙瘩将会永远蛰伏,成为旧伤,怎么可能会真的忘记?
直到这个时候,温兮辞才感慨一声:原来是妹妹啊。
有点恍然,有点好笑,又有点心酸。
原来,只是妹妹啊。
温兮辞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倒不是嘲讽谁,她只是自嘲。
年少时的他们,都不懂得如何爱人。不懂如何去爱,更不懂如何被爱。兜兜转转许多年,才明白这才是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
他们之间但凡多沟通一点,也不会回想起来到处是遗憾。
温兮辞突然的沉默,闻寒时看了她好几次,她都在看着窗外发呆,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怎么了?”他问。
温兮辞没有说话。
本以为他百花丛中过,可是随着一朵一朵地被澄清并不是他的桃花,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不过她这人犟的很,死要面子,什么话都憋在心里,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摇头,“没有,就是有点累。”
奔波到现在,天快黑了,秦慢给她打电话:“宝贝,啥时候到?”
“马上。你们在哪里?”
“在楼下等你,都收拾好了,你到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