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批评了廷尉的不作为后顺势给法正升了官,“既然崔温你干不好,那朕便给你找个帮手。”
刘谢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崔温有些汗颜,但他也想到了天子会再派人插手。官场嘛,讲究的就是和光同尘,他有把握说服即将迎来的搭档。
“法正。”
“臣在。”被点名的法正迈步从文官一列最末走出,最后在廷尉身旁站定。
“朕命你为司隶校尉,仍兼参军一职,之后便由你二人审理河内太守之事。”
“臣遵旨。”法正拱手行礼,在弯腰那瞬间,他看向了仍跪在一边的崔温,意味深长……
刘谢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法正也十分满意,唯独崔温不太满意,甚至说得上是冷汗直冒。司隶校尉虽然官职上带有“校尉”二字,但却和武官没什么关系,主要管理司隶地区各种案件的处理以及公务,其职责和廷尉相当。
散朝后,崔温正打算去司徒府拜访他的老师,商量该如何是好。可还没走到马车前,就遇见了法正,心中暗自骂了句晦气便装作没看见径直走了过去。
“看来崔廷尉不仅审案能力不行,现在就连眼神也不行。”法正似笑非笑,言语中极尽讥讽。
崔温强忍怒气,拳头松了又紧,最后瞪着法正,咬牙道,“你到底想怎样?”
“崔廷尉说笑了,我一个小小的司隶校尉能把出身清河崔氏的廷尉如何呢?某只是想告诉崔廷尉,如今陛下让你我二人协同审案,还望廷尉能放下你我二人芥蒂。万不可因私废公……”
法正句句都是在为公事考虑,但崔温哪里听不出这人就是在讽刺、炫耀、挖苦!
“法正!你别拿陛下压我!你以为陛下抬举你,升了司隶校尉就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了?做梦。”
崔温直呼名姓算是赤裸裸的不尊重人了,法正懒得跟他计较这些不痛不痒的细枝末节,后面他可要送份大礼。
“想不到堂堂清河崔氏也会出如此不知礼数之人,看来这清河崔氏……不过如此。”说完法正便大摇大摆离开,再也不管后面被他气得跳脚的崔温。
*
法正是个行动派,在他接手案后,不到三天时间里,案情走向便从什么也审不出变成了河内太守和张极的互相攀咬。
河内太守说一切都是张极逼他干的,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只能昧着良心办事;而张极却说一切都是河内太守干的,他是被蒙在股中。
双方各执一词,但在把自己摘干净这件事上却又出奇的一致。
法正拿着证词若有所思,然后将两份证词放在桌案上,自己又拿起笔模仿着张极、河内太守的字迹分别写了两份供词。
写好后,他又仔细研读一遍,确认没有漏洞后便唤人进来拿了供词径直前往廷尉大牢。
为了防止两人串供,张极、河内太守分别收押两处。河内太守便关在崔温掌管的廷尉大牢中,至于张极,因为是宫里人,之前一直关押在掖庭,直到他就任司隶校尉,才移交至司隶校尉府。
刚到廷尉监牢入口处,法正一如既往又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去路。
“大胆!尔等莫非是想妨碍公务不成?!”法正愣着脸呵斥。
守卫赶紧作揖赔罪,面露难色,“小的不敢阻挠法校尉办理公务,只是崔廷尉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提审重犯。小人也只是奉命办事,还请法校尉不要为难小人……”
守卫心里早已把给他排班的人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遍,一边是顶头上司,另一边是和顶头上司平起平坐的司隶校尉,两头他都开罪不起,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法正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从袖口中拿出了令牌,“见令牌如见陛下,我奉旨提审重犯,就算是崔廷尉今日在此也得让我进去。”
守卫长松了一口气,心想着有这东西您早拿出来啊,害他心惊胆战过了半天!又拿出钥匙打开了厚重的铁门,“法校尉,您请,您请。”, ,887805068
“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和法正还是太学学生……”
原来当初在太学时他们和崔温是同窗,只不过关系十分不好。出身顶级门阀的崔温自然看不上法正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可是自己除了出身之外又什么都比不上人家,嫉妒的种子就在心中生根发芽。
那些年法正没少被找不痛快,甚至到了现在见了面还要出言讥讽法正几句,但背景不够硬,官职不够高的法正只能默默忍受。
两人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但你要是以为这是一个柔弱小白花被有钱有势的恶棍欺负的悲惨故事那可就错了。法正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的性子,只要给他个机会,他绝对会把人往死里整。”
刘谢听得一愣一愣的,在她印象里,法正就是一个绝顶聪明又十分能干的‘三好学生’形象,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法孝直。
于是在第二天的早朝上,她在批评了廷尉的不作为后顺势给法正升了官,“既然崔温你干不好,那朕便给你找个帮手。”
刘谢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崔温有些汗颜,但他也想到了天子会再派人插手。官场嘛,讲究的就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