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谢将马超带到了太仆寺, 太仆寺管理全国车马畜牧之政,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马政,骁勇善战的骑兵离不开战马, 而产战马的军马场皆有太仆寺管理。
而太仆寺的最高长官便是太仆袁基, 位列九卿之一。
见到刘谢的到来, 袁基倍感意外, 不过还是立马放下手中公务起身相迎, “臣不知陛下驾临,还望恕罪。”
“士纪请起。”刘谢抬手免了礼, “山丹军马场来的那匹战马前几日到御马苑, 朕来看看。”
袁基心下了然,当即唤了手底下的官员带路。
“士纪公务繁忙,朕就不打扰了。”说完刘谢便跟着带路的官员走了。
御马苑就在太仆寺后面,占地百顷, 其中战马数千余匹, 皆是花费巨额从西凉、大宛、乌桓等地买进的良驹, 作为军队的后续储备。
御马苑中, 大家都有条不紊忙碌着,见到刘谢, 行礼后便又开始干活。穿过宽阔的草场后, 便是望不到头的马厩。
在官员的带领下,最终在一个马厩前停下, 又恭敬回道, “陛下您从凉州特地带回的那匹良驹便养在此处。”
她点点头,命人将马牵出来。
底下人得了命令,便进了马厩,不多时便牵将马牵到了草场上。
这匹马体格健壮, 通体白色,没有一根杂毛,油光发亮的皮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镀上了层金光。
“这是……汗血宝马?!”马超惊诧于这匹马的外貌,他还从来没见过品相如此上等的马儿。
刘谢一脸自豪,这可是她在山丹军马场中数万匹马中挑出来的极品,算马超识货!
哦,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种辑挑的,她现在还清晰记得当时她将马牵走时种辑那一脸幽怨的样子。能让平常板着张脸的种辑露出这种表情,那定然是匹好马。
“现在它属于你了。”她让人将缰绳递到马超手中,“如何?这份贺礼喜欢吗?”
马超难得如此激动,看向她的目光都亮亮的。如果非要具体形容的话,就是现代小朋友看到了奥特曼时那种眼神。
马超放下手中缰绳,单膝抱拳跪地,“陛下厚恩,末将无以为报!”
她将人扶起,十分欣慰,“良驹自然当配良将。孟起,如今朕为一事发愁,而只有你才能帮朕,不知你愿不愿意帮朕这个忙?”
“为陛下分忧,是为臣本分,末将但凭陛下吩咐。”马超毅然道。
刘谢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她要的就是这句话,“如今虽然西凉已平定,可周围的羌氐仍时常来犯,朕要你护西凉无虞。”
说完,她等着马超的回复,但看对方表情,似乎有些纠结,“怎么?孟起不愿意?”
“不是,”马超摇头道,“如今西凉有皇甫老将军坐镇,末将……恐帮不上什么忙。”
昔日凉州三明威震西凉,身为皇甫规侄子的皇甫嵩也不多逞让,有他在,羌氐哪里敢来?而他如今岌岌无名,恐怕要辜负陛下对他的期望了。
思及此处,他不免有些低落,但他的一切反应都落在刘谢眼中。“孟起切勿妄自菲薄,朕视你如卫青、霍去病,皇甫老将军也是对你赞不绝口。”
说罢,她又继续道,“皇甫老将军虽威震西凉,使羌氐闻风丧胆。但如今已过不惑之年,他又能为朕镇守西凉几年呢?朕现在急需一个能接替皇甫将军的人。而你,便是朕看中的那个人。
回西凉去吧,带着庞德一起去皇甫老将军的麾下,骑上朕送你的战马,替朕扫平羌患。”
历史上的马超,仿佛就是为收服羌人而生。十四岁跟着马腾征战沙场,十七岁在长安与郭汜、李傕之战中一战成名,不到三十岁称霸雍凉,打得羌人毫无还手之力,羌人以他为神威天将军,三十六岁潼关之战中打得曹操‘割须弃袍与潼关’,在投奔刘备后常年镇守益州西部,羌人不敢来犯,为其扫除后顾之忧。
这样能镇守一方的帅才,就应该驰骋在西凉那广袤的草原上,而不是在皇宫中做她的保镖。
一月之后,刘谢调马超为护羌校尉,庞德为副将,不日赶往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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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谢觉得最近宫中的氛围有些奇怪,具体表现为做事明显心不在焉,时不时唉声叹气。
白天回寝殿的路上有个洒扫宫女或许干活太过投入,又或许是走神太投入,差点撞到她;晚上她批阅文书时掌灯的小宫女连手中灯盏快熄灭了都没察觉,等回过神时慌慌张张挑灯芯,结果愈发手忙脚乱,竟将灯盏挑灭了。
接二连三地犯错误,刘谢再也忍不了了,将手中文书用力扔在桌上,“你们最近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朕对你们太纵容了才让尔等如此松懈!”
做错事的小宫女吓得不轻,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磕头,“是奴婢的不是,还请陛下恕罪。”
刘谢正想发作,陈泰走了进来,在她要发落前抢先厉声呵斥道,“不长眼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是如何当值的?还不滚下去领罚!”
被陈泰骂了一通的小宫女委屈巴巴退了出去。
刘谢撇了撇嘴,刚刚陈泰给小宫女使眼色的时候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抢先将宫女一通训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