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之中。
但是等刘谢想要问问具体灾民的数字时,袁隗含含糊糊,最后给了一个不到三万的数字。
她觉得不对,晚上和007盘了一晚上的账,确实对不上。她批的钱别说三万灾民了,就是救济三十万也绰绰有余了。
而这只能说明两个情况:要么袁隗在灾民人数上说了谎,要么就是钱被底下人贪了。
最近袁隗对皇宫的把持愈发严重,将袁绍从司隶校尉升为了郎中令,掌管皇宫禁军。也就是说,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袁氏的掌控下,根本没办法出宫。
为了寻找真相,她只好趁这个机会找王莽帮忙。
王莽一直在外,灾民见了不少,他看到的是灾民只多不少,但具体数字他也不清楚,当即就答应了。
“陛下怎在此处?”
突然出现的孔融将两人吓了一大跳。
好在刘谢反应迅速,面上装得十分自然,“朕偶然路过此处,见有人诵读,就聊了些儒学经典。”说着看了看王莽,“太学果然卧虎藏龙。”
听到刘谢夸赞王邙,孔融眼睛都亮了,“陛下当真慧眼识珠,这位是臣的爱徒,太学生王邙。”当即滔滔不绝介绍起王莽。
刘谢:“……”有点无语,但还是强撑着听孔融夸了半个时辰,最后实在不行了,只好找了个有事的借口溜之大吉。
脱离了孔融的魔爪,也到了回宫的时间。
在她踏出太学大门准备登上銮舆回宫时,身后跪拜送行的一众太学生中有一人拦住了她。
如此逾越之举,她周围的禁军是不会放任不管的,瞬息间那个学生就被禁军拿下。
应该庆幸的是今天跟着刘谢出来的是伍孚而非袁绍,不然这个大胆的学生此时早已血溅当场。
“让此等狂徒惊扰圣驾乃末将之罪也,请陛下责罚。”伍孚跪在地上请罪,万分自责。
“此事本就事发突然,伍校尉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见刘谢不追究,伍孚一脸愧疚起身,示意底下人将那学生押走。
“且慢,将那人押到朕面前来,朕要亲自问问。”刘谢出言阻止,能让此人冒生命危险,她倒是想听听对方所为何事。
皇帝都发话了,伍孚只好照做,让负责羁押的禁军将人带到了刘谢车架面前。
这书生约莫十五上下,很是年轻,却长相不俗,一脸正气。
少年意气,挥斥方遒。
这是刘谢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汝是何人?为何拦驾?”刘谢率先问道。
面对刘谢的质问,那学生毫不惊慌,不卑不亢回道,“学生法正,特为雒阳灾民之事而来。”
一句话,震惊刘谢两次。
法、法正?刘备那个早逝的白月光法孝直?!果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还没开始收集人才,人才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还有,他刚刚说什么来着,为了雒阳灾民之事而来?这不就巧了吗,她刚好要去查啊!
不过大街上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刘谢便把人带回了皇宫。
法正倒是一脸坦荡,就这么跟着刘谢走了,丝毫不担心自己会遭遇不测。
崇德殿内,刘谢坐于高堂之上,法正立于殿下。
“说说吧,你知道的所有。”
闻言法正拱手道,“雒阳城中灾民已逾十万,每天饥饿冻死者不下千人。”
“什么?!”刘谢彻底坐不住了,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法正以为刘谢如此吃惊是不相信他,又继续道,“学生从扶风一路至此,一路上灾民死伤者数不胜数,若陛下不信,不妨亲自前往城外查看虚实!”
刘谢此时眉头早已拧成个川字,她播下去的赈灾银两不下百万,粮食也不下千石,情况怎还会如此严重?
难不成……这些东西根本没到灾民手里?又或者说经过层层剥削,到灾民手里时早已所剩无几。
“如今朝中大事皆由袁太傅掌管,汝为何不告诉他反倒是来告知朕?”谁不知道她这个皇帝没有实权,跟她说的唯一作用就是多了一个人知道这件事而已,没多大用。
“陛下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法正表情郑重,就算这个国家烂透了,他仍要在腐朽中寻找一丝生机。
将法正送走后,刘谢转头对陈泰吩咐道,“朕要出宫。”
陈泰有些为难,“袁本初那边恐怕不会同意……”说来也是憋屈,自从袁绍升任郎中令掌管皇宫以来,宫中所有人员进出都要经过他的同意。
就连他这个总管都要严查审核,更何况是刘协了。
刘谢管不了这么多,只叫陈泰给她准备一身平常的服饰,这皇宫她是出定了。
主仆两人换好衣服就直奔皇宫大门,果不其然被禁军拦住了去路。
“大胆,陛下岂是尔等能拦阻的?还不退下!”一向待人温和的陈泰厉声喝斥着。
被陈泰这么一呵斥,几个禁军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宫中所有人出入是要报备的,特备是刘协,这是袁绍特意嘱咐过的。可刘协再如何还是皇帝,他们哪边都得罪不起啊……
犹豫再三,最后一个胆大的站了出来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