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好长好黑啊。”
贺砺乐:“你也是实在找不到别处夸了是不是?”
孟允棠噗嗤一笑,眼睛还盯着孩子,觉着生命真是奇妙,这个孩子,居然是她生出的。
“你给他取个小名吧。”了良久,她对贺砺。
“大名祖父取,你辛苦把他生出的,小名你取吧。”贺砺温声。
孟允棠想了一会儿,:“叫康宁如何?”
贺砺品了品,:“康宁康宁,健康安宁,是个好名字。”
时光荏苒,一转眼,小康宁三岁了,男生女相,长得十分玉雪爱,性格却他乖巧漂亮的外貌截然相反,比猴子还皮。人家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是一个时辰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自他会跑之后,郑氏三天两头地跟在他后头撵,腿脚都利索了不少。
偏卫国公觉着小郎君就是要这般精力无限才证明他身子骨强壮,能健康长大,加之又是重孙,宠得不行,胡须都快被他揪秃了还一口一个“乖康宝”。
这日,郑氏娘家侄媳带着她五岁的儿子郑宗平过玩,这郑宗平也是个跋扈的,贺家的几个小郎君玩了没一会儿,就把三房四岁的小郎君琛儿一把推在了地上。
琛儿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随身丫鬟忙过将他抱起哄劝,还不及过问发生何事,梦见斜刺冲出个小人儿,一头怼在郑宗平胸前,将郑宗平也怼了个四脚朝天。
这还不算,人摔倒了,他一脚跨上去,骑在他身上,右手到左手拿着的胭脂盒挖了一大块胭脂,伸手就抹到了郑宗平的脸上。
这般无法无天,不是康宁又是谁?
郑宗平挣扎着伸手打他,被康宁一把抓住,照着他的胳膊就是啊呜一口。
郑宗平叫得惊天动地。
郑氏孟允棠郑宗平的阿娘闻声赶。
“康宁,你在作甚?还不松口?”
康宁扭头一,见阿娘正拎着裙摆朝自己过,忙将牙一松,胭脂盒一扔,飞快地从郑宗平身上爬起,朝前院飞奔而去。
孟允棠将郑宗平从地上拽起,见他满头满脸的胭脂,衣裳也弄脏了,十分不样子,忙吩咐丫鬟:“还不快去把康宁抓,给他表哥赔礼歉。”
康宁那小短腿迈得飞快,这么一会儿功夫都快跑出内院了,快出门时忍不住头望了望,结果一头撞在某人腿上。
他吓了一跳,以为要摔,关键时刻身子却被人一把抱起,耳边传久违又熟悉的声音:“康宁,是不是又闯祸了?这是要去哪儿啊?”
康宁喜形于色,一把抱住人的脖颈,大声叫:“阿爷!”
八月了,贺砺是参加今年的秋闱的。
贺砺抱着康宁到内堂,满身狼狈的郑宗平还坐在她阿娘腿上哭。
贺砺郑氏身边的丫鬟了事情经过,便对康宁:“表哥推琛儿不对,但是你咬表哥也不对,去,向表哥歉。”
康宁扒着贺砺的脖颈不肯下地,还直着脖颈稚声稚气地嚷嚷:“欺负我兄弟,当我死人啊?”
郑氏又好气又好笑,艰难地绷着脸对自己的侄媳:“你,也不知跟谁学的。”
孟允棠忍着笑过去想把人从贺砺身上薅下。
结果他一把抓住他爹的头发,这下孟允棠一使劲,不是他叫,而是爷俩一起叫,一个叫救命,一个叫头发。
郑氏得闹心,把三人都赶出去。
三人离内堂一段路了,你我我你,都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