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一听话就怂, 倒不是她讨厌与他亲密,事实上只要不真刀真枪,亲亲摸摸还是很舒服的。
贺砺见她垂眉耷的,也不逼她, 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下, 放下罗帐出去了。
新婚第一天, 孟允棠就么浑浑噩噩地在床上睡过去了。
到了晚上,贺砺瞧她精好了不少, 就给她一本册子一串钥匙,道:“是我刚回来时让人将财物清造的册子, 串是库房钥匙,以后都由保管。得空时以去库房看看, 将自己喜欢的和不喜欢的, 喜欢的留着自用,不喜欢的跟齐管事交代一声,留着送礼赏人。”
孟允棠听说是财物册子, 自是很兴趣地翻,然而看了几页之后,她又惊失色地将册子合上,惊疑不定地看着贺砺。
贺砺本来正坐在一旁看公文, 角余光见她一惊一乍的, 抬眸看她,问:“怎么了?”
“临锋哥哥, 、哪来的么多财宝?”孟允棠还记得上回林宛燕算他一年食实封能有多少收入, 算出来后在儿惊叹寻常人几辈子都挣不到他一年的收入。若是让林宛燕看到本册子, 怕不是要昏过去。
她才看了三五页,便知道食实封收入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他早就资巨万了。
贺砺道:“男人在搏命,所为不过钱权女人罢了。夫君我算是其中佼佼,仅此而已。”
“……些都不犯法吗?”孟允棠听他话中之意,些能部都是搜刮来的,心中不免惴惴。
贺砺放下手中的公文,伸手将她拽过来,抱在怀中,道:“些都是犯法的,按律,我该将些都上交给朝廷。”
孟允棠瞠目。
“但是,凭什么呢?朝廷,它不能用不着的时候就将我全屠戮殆尽,用得着的时候又让我对它鞠躬尽瘁。我是人,但我不是圣人,我还做不到样的既往不咎舍己为人。”贺砺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垂眸看着她道:“不用怕,世道就是样,钱在谁手里,权在谁手里,公道正义就在谁手里。只管花,有事我担着,娶回来,便是要跟着我无法无天,放肆享福的。”
无法无天,放肆享福。
孟允棠反复回想着八个字,脑子里乐陶陶晕乎乎的。她觉得除了贺砺,人能跟她说八个字。
然而待吹灯落帐,两人上了床,看着他颀长壮硕的身影覆上来,她又清醒过来,觉福也不是么好享的……
次自然也成。
过了片刻,贺砺一身湿凉水汽地回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在她肩上咬了一口,在她的惊叫声中低笑道:“迟早折磨!”
孟允棠虚惊一场,忿忿之下口不择言:“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怪谁啊?”
贺砺笑得不能自已,将她按在怀里一顿揉搓。
闹过之后,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亲,道:“睡吧。”
孟允棠却睡不着,她有些忧心忡忡道:“今天我喝药,会不会怀上啊?”
贺砺睁,昏暗中只看到她一双睛微微闪着光。
“农夫不往地里撒种子,地里能长出庄稼来吗?”他问。
孟允棠懵:“昨晚……昨晚样不算吗?”
贺砺将她搂紧些,亲了亲她软嫩的唇瓣,嗓音低哑:“等养好了,我告诉农夫是如播种的。”
孟允棠双颊滚烫,伸手捂住他的嘴道:“不许说话了,睡觉!”
贺砺闷闷地笑起来,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与她额头抵着额头,闭上睛不再说话。
次日,孟允棠一早起来,随贺砺去明宫给太后问安。
太后色淡淡的,说什么见怪的话,还赏了孟允棠一对玉手镯,一对玉如意。
孟允棠瞧见乙静与灵清,也识相地问贺砺。
回到卫国公府,贺砺去房,齐管事来找她汇报今日府中庶务的安排。
府中现在只有她与贺砺两个主人,余下的都是部曲奴婢,还有就是林小娘子和林小郎君以及他的奴婢。
部曲奴婢还有林小娘子边齐管事都能做主,贺砺是个有主见的,自己日常要怎么伺候也早就安排好了,所以真正需要孟允棠拿主意的其实只有与她自己相关之事。
孟允棠与齐管事说了一会儿话,齐管事退下后,她懵然望着门的阳光,颇有些长日漫漫无所事事的觉。
明日要回门,贺砺今晚自然不会折腾她,晚上两人很纯洁地在汤池中一起沐浴玩水。
“临锋哥哥,我觉得我好像是身边多出来的一个人。”孟允棠坐在贺砺身边,用手指轻戳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鸳鸯,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