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的表妹会出嫁,姑妈看样子可是要在家住一辈子的,以后你若再有什么好的香的,再被她看怎么办?难不成每次都让她花少少的钱‘买去’?既然不能吵,那我们就想个不吵的法子把簪子要来。趁现在人多,大家都赶紧想想办法。”孟允棠道。 众人思量一阵,穗安率先开口,她问林宛燕:“林娘子,那表妹,平常戴那枚簪子吗?” 林宛燕道:“来客就戴,出门赴宴也戴,可显摆。” 穗安道:“既如此,要不,你和我家娘子合唱一出双簧?” 孟允棠来兴趣,问:“如何唱?” 穗安又问林宛燕:“最近吕府有何喜事需要宴请宾客么?” 林宛燕道:“再有十天是我公爹五十大寿,准备大办的。” 穗安道:“我家娘子如今与贺大娘子是结义姐妹的关系,若是你邀请我家娘子去赴宴,吕家人应当不会反对吧?” “们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反对?”林宛燕道。 “既如此,那不如……”穗安低声将计划说一遍。 孟允棠与林宛燕对视一眼,林宛燕扭头看着穗安,又惊又喜,对孟允棠笑道:“想不到穗安还有军师才啊!” “她一向都是聪明的。”孟允棠很自豪。 穗安红脸,道:“不拙计而已,还不知管不管?” “一听便是管的。”林宛燕欢喜不已,对孟允棠道:“那就这般说,去我就跟我婆母说,给你家发张请帖来。” 孟允棠点点头。 于是几人又重新拿起针来,一边说笑一边继续帮孟允棠绣嫁衣。 九天时间转瞬即逝。 一夜春雨淅沥,至明方歇。园中绿叶油亮,落红遍地。 穗安进寝房,轻轻掀开丁香色的床帐,见孟允棠陷在锦褥秀被中,乌发铺满枕,光洁的脸蛋仿佛是落在锦绣中的一块羊脂白玉,温润静美。 悬在帐顶下的银薰球残烟细细,还在倾吐微甜的芬芳。 穗安放下床帐,转而来到妆台旁,刚准备给两鹦鹉喂食,一喜鹊就落在院子里,隔着窗子十分聒噪地“喳喳”大叫起来。 彩衣一听,在紫竹架跳来跳去,欢快地说:“今乃嘉日!今乃嘉日!” 床榻里传来女子被扰清梦的哼哼声,穗安索性也不喂鸟,去将床帐挽起。 孟允棠在锦衾里地伸个懒腰,翻个身面朝窗外,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惺忪地问:“穗安,什么时辰?” “没敲咚咚鼓呢,时辰尚早,还可以再睡一会儿。”穗安轻声道。 孟允棠一听,将锦被往一拉,遮住耳朵,复又闭眼睛。 未几,外头传来沉闷的街鼓声,然后是远近寺庙里的晨钟声。激昂澎湃的鼓声与雄浑悠扬的钟声交相应和,一时间仿佛千军万马,奔腾呼啸,连绵不绝地冲刷着夜幕下的长安城,将沉睡的人们从梦中唤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孟允棠倏地睁开眼,昂起头来问穗安:“今日是不是去吕府赴宴的日子?” 穗安道:“正是。”刚说完就见孟允棠坐起身掀开薄被一骨碌地从床下来。 “快去把义姐送我的那些首饰拿来,帮我挑几样今日戴。”孟允棠道。 她一向不爱戴沉甸甸的首饰,一是觉着累赘,二是怕掉闹笑话。按穗安的计划,今日她是要靠势压人的。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打扮富贵隆重些总没错。 而且,她觉着自己也应该习惯这样打扮起来,日后嫁贺砺,就是卫国公夫人,除穿衣打扮风格要改变,还有许多场面要学着去应对。 那么照顾她,她也应该尽自己所能地为减少负担。至少也不能让人笑话娶个拿不台面的夫人。 坐在妆台前打扮来打扮去,发现犹不及。她的长相就不是那种很有势的,戴太多贵重首饰在身,俗不说,还显没见什么世面。倒不如简单些,戴一两样镇住场子的就行。 穗安给孟允棠梳个堕马髻,髻插一枚华胜。这华胜翡翠雕刻花型做底,十四颗红宝石与一百零八颗大不一滚圆莹润的珍珠镶嵌成花团锦簇的形状,异常的华丽扎眼。穗安又给她在鬓前簪两枚的圆形珍珠华胜作为呼应。 衣裳挑桃粉色的印花衫与浅蓝色的宝相花齐胸裙,挽一条凝脂色绣粉色花的披帛,颈戴一细细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