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和离,又怎能作数呢?” 晏夫表情改,点头道:“亲家母说得对,婚姻非是儿戏,这夫妻要和离,从古至今都是要禀明双方父母,得到应允,再请两家族老做见证,当堂写下放妻书,到官府盖章备案,分割清楚各自财产及衣粮钱等,才算是真正和离了。我家大郎懂,喝醉了乱写一通,醒酒后便后悔了,你说,这得来的放妻书,又怎能作数呢?” 这真说起来确实是孟允棠钻了空子,孟家理亏,周氏没法辩驳。 孟允棠急得攥紧了披帛,她才想再回到晏家去。见周氏眉头微蹙说话,她开口道:“晏夫,能能看在我救了晏郎君的份,把和离的手续补办一下呢?”她扫了眼面露惊诧之色的晏辞,低声道:“我……我容下夫婿有妾室。”晏辞院里是有一个小妾的。 晏夫眉尖微耸,似是对孟允棠的话感到可思议。如她闵安侯府这等家,郎君怎么可能没有妾室?就算是为了面子,得纳个几房啊。 晏辞等晏夫说话便抢先道:“你若喜,我回去便遣她走,以后再纳妾了。” “大郎!”晏夫喝他一声,“要乱说话!” 晏辞还想说几句,晏夫一瞪,想起此能能成还得靠她和孟家协商,便捏了捏鼻子,闭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晏夫转脸,对周氏笑了笑道:“孩子就是孩子,一时冲动便胡言乱语,考虑后果。” 这话一语双关,既是说晏辞是说孟允棠。孟允棠说容下夫婿有妾室,较真起来就是妒。妒乃七之条,背个妒忌的名声在身,比和离还好。 周氏勉强一笑,道:“晏夫说得是。只是次晏郎君来时对我与彤娘她阿爷说,已和离之禀报夫,夫已意,我们都以为此已成定局,亲朋好友左右邻居来打听,就未曾瞒着。如今夫又说和离算数……我一个委实做得主,且等彤娘她阿爷回来,我与他商量后,再给夫答复可好?” 晏夫原没指望她能立刻答应,自然说好。 送走晏氏母子后,孟允棠一回到内堂就拖着周氏的手臂焦急问道:“阿娘,晏辞放妻书都写了,晏夫说作数就作数了?” 周氏愁眉深锁:“此确实是咱们家没按规矩来,若是晏家肯罢休,非要闹起来,结局如说,于你的名声定然有害。” “怎么办?我要再回晏家了。”孟允棠泫然欲泣。 周氏安抚地搂着她在坐床坐下,思虑着道:“先别慌,让我想想。此有些蹊跷,若说晏家对你与晏辞私下和离满,当初就该闹起来,既然当初没闹,证明晏夫是默许你们和离的。总见得你救了晏辞一回,晏夫就又想要你做她儿媳了?若说是为了报答你对晏辞的救命之恩,方才观晏夫神色,却似般殷切热忱……你稳着些,待你阿爷回来,我与他说明此,让他先去打听着,管怎,总得先弄明晏家态度有此转变的真实缘由。” 孟允棠悒悒乐地了内堂回到自己房中,没一会儿,禾善从外头进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子,晏家大郎让身边小厮给咱们家的小奴传话,说今日下午在平康坊青云苑有胡旋舞和拓枝舞表演,问娘子想想看,若是想看,他可以带娘子去看。” 孟允棠一惊,去平康坊看歌舞表演?女子能去吗? ,这重要,重要的是她应该去见一见晏辞。与其让阿爷阿娘四处打听,还如她直接问晏辞,许能找到解决此的办法。 “我去。”她道。 “婢子去叫小奴回复晏府的小厮一声。” 禾善去后,穗安端着茶进来,在孟允棠身边的樱花兰草锦垫跪坐下来,轻声道:“娘子要去平康坊?若是夫知道了……” “能叫阿娘知道,待会儿只说我下午要去东市买鹦鹉。”孟允棠道。若是能从晏辞里得到确切消息,再告诉阿娘无妨,提前说是万万能的。 “穗安,你去把我以前的胡服翻来,看看还能能穿。”她吩咐穗安。 穗安便去翻了她的胡服来,还是孟允棠未嫁时去胡玩穿的,如今再身,长短胖瘦居然相差大,只除了一处。 穗安俏脸微红,一边帮孟允棠整理衣襟一边轻声道:“就胸这边有些紧了,好在是翻领,会显得难看。外头有些娘子为了突胸部丰满,还有特意穿胸部收紧的胡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