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01.

这日清晨, 首先照例是晨练。

顺便一提死柄木弔也开始被迫进行规律的晨练了, 因为绿谷总是各种姿势钻入他房间里以各种方♂式叫他起床, 其中不乏一些白兰·杰索友情提供的糟糕方法。

此后死柄木弔共计崩坏了三个床单两个枕头一条绿谷的袖子和一撮头发。

绿谷当时看着自己消失的一撮头发, 沉痛地说道：“多少个OFA的火种就这样消失了啊。”

死柄木弔：“……”

死柄木弔：“你有猫病吗。”

死柄木弔对于“啊我要变强我要站在世界顶尖变强啊热血啊”这类东西无感, 如果用某个动物来形容他的话, 最恰当的大概就是蛇了吧。苍白, 病态，眼眸里仿佛有着云翳。他的目光向来都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冷而粘稠的爬上人的脊梁, 激起一连串的鸡皮疙瘩。AFO说死柄木是连同扭曲一起来到这个世间的男人, 这也绝非后天养成, 而是生来如此。

绿谷明白他们不同。

但即使未来可能背道而驰, 但至少此时此刻是并行的, 那么却也足够了。

绿谷不常文艺，所以这念头也就转瞬即逝，而他本人则继续笑嘻嘻地拉着死柄木弔继续晨练。这天晨练完了后照例一起吃早餐，荼毘和渡我都被他派出去了, 这阵子敌联盟其他中层也都过来晃悠了一番，包括暴肌、磁人、纺织者、Moonfish、Twice在内的一帮人, 黑雾对他们还算有礼貌, 绿谷见了后也没多少感觉, 唯一感想就是敌联盟果然是反派阵营——这个概念更明晰了些。

私底下黑雾问绿谷感想, 绿谷只是回答：“他们这些人用的好了也能成利器。”

“你似乎对他们不以为然？”黑雾问道。

“我已经尽力掩饰了, ”绿谷含蓄一笑, “事实上我对这世上大部分人都不以为然。”

黑雾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于是他说道：“谦虚是种美德，即使身处何方都是如此。”

“所以我尽力掩饰了。”绿谷略微耸了下肩，然后挑眉，笑，“不是吗？黑雾桑。”

看着绿谷黑的一笔的样子，黑雾只好说道：“你说的是对的，绿谷。”

两人相伴从走廊里走出来，绿谷引子和轰冷已经准备好早餐了，这段时间绿谷引子一直在锻炼着自己的个性，虽然绿谷引子也企图健身，但是她失败了……她甚至看到电视上的那些减脂神器后买了一些，结果是——

“可恶，这些广告怎么能骗人？出久你帮我砸了那些店好不好？”

“咳，妈妈，你对敌联盟似乎有些误解……”

也是喜感。

这天早上绿谷引子尝试了一下做华夏料理，是豆腐脑，雪白细腻的豆腐脑上面飘了点香菜叶，还撒了橙红的小虾米和绿谷引子自制的酱汁，接着放上了红彤彤的辣椒油，可谓是色香味俱全。众人都赞不绝口。

绿谷引子的枪伤已经恢复好了，这日早餐后她没有第一时间去训练个性，而是走入了轰冷的房中。

此时轰冷正在看着外面的天空，自从来到敌联盟时，只要轰焦冻和绿谷引子不在她身边，她一般情况下都是望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绿谷引子知道她有心事，一开始也便没提。但一等再等后轰冷始终那样，所以绿谷引子有些不耐烦了。

两人简单地谈了几句话后，绿谷引子便开门见山：“阿冷，你看过《东周列国志》吗？”

轰冷摇头。

日本很多人对华夏三国那段历史还有所了解，但春秋战国时期就是个知识空洞了。

“里面有个叫专诸的人，被一个王子命令去刺杀邻国的国王。”绿谷引子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说道：“在刺杀之前他回家去看母亲，然后因为舍不得母亲而哭泣，甚至不想去刺杀了。”

轰冷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母亲劝他去，说不必惦记她，如果他成了大事名垂千古，她就是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绿谷引子说到这里后停顿了下，也望着外面的蓝天，然后说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说的很对。”

轰冷轻轻地点头，她也深有体会，“嗯。”

“但是她儿子听了后更悲从中来，依依不舍。然后他母亲看了后就让他去打水，说自己渴了。可专诸取回泉水后就不见了母亲，后来进入室内发现母亲已经自缢身亡。”绿谷引子说到这里后喝了口水，然后看向轰冷，“就是这么个故事，当然后来放下一切的专诸变得相当强大，也成功刺杀了敌国国王。”

轰冷一时间思绪万千：“这样啊。”

轰冷在那一刻相当动摇，现在的她是否是轰焦冻的累赘呢？是否羁绊着轰焦冻继续向前走呢？

“不过，我不赞同他母亲的观点。”绿谷引子摇了摇头。

轰冷楞了一下，“引子……”

绿谷引子闭上眼回忆起了那血腥的一夜，然后她睁开眼，看着轰冷认认真真地说道：“我之前也险些成了儿子的累赘，老实说，我当时的确想过我要不自杀好了，即使死了也不想拖累儿子，毕竟出久他已经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