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气质又和这里相得益彰,他说道:“敌联盟可不是敬老院。”
“我知道。”绿谷坐在那边的桌子上,脚尖随意在地上描画着符号,他不再思考斯坦因,而是专心和死柄木弔说起了话:“但我不敢保证没有下次。”
“你没听懂我的话么。”死柄木弔的声音里多了暴躁感。
从这里只能看清他的脖子,还有他说话时一动一动的喉结,在酒吧这种氛围中有点……嘿嘿嘿你懂的……
“我听懂了,我会和AFO说的,或者说会去拜托AFO大人的。”绿谷说道。
死柄木弔在听到绿谷出久这话后微低了头,张开双眼直勾勾地看向绿谷出久,“……老师会对你提要求的。”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游戏恶劣,但其实是在关心绿谷出久……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收留轰焦冻母亲而被AFO为难。
“如果AFO用她们威胁我的话,那再好不过了。”绿谷却这么说道。
死柄木弔皱起了眉。
绿谷轻快地说道:“如果他对我提一些要求,我才能将我母亲和轰的母亲留下来的话,这就意味着只要我答应了AFO那个老不……我是说我们亲爱的老师的要求,那么他就一定会保护好她们的。——为了威胁我。”
“哈……你可真是无私啊。绿谷出久。”死柄木弔此刻已经烦得不行了,“我现在想杀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无私地乖乖被我杀?”这么说着他对绿谷伸出了手,绿谷则在半路握住了他的手腕,带着点笑意说道:“我愿意无私地陪你一辈子,这样可以吗?”
死柄木弔表情猛的冷了下来,他用另一只手直接向绿谷抓去。
爆发在狭小空间里的战斗可以说来得猝不及防,绿谷看到了死柄木弔眼里骇人的红光,那种掺杂着纯真恶意和浓烈黑暗的、几乎要化为实质型的目光。那目光宛若毒蛇一般似乎顺着他的脊背爬了上去,激起一阵战栗的鸡皮疙瘩,粘稠而冰冷,让人难以呼吸。
绿谷抬手架住他另一次攻击的时候他的手臂顺着惯性被击飞在了吧台上,接着吧台也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出现裂缝,接着扩大。绿谷出久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死柄木弔的个性,他心里其实是“卧槽”了一声的,同时对死柄木弔危险程度的评估又高了一层。
绿谷不知道自己是否是死柄木弔的对手,但他显然知道死柄木弔上头后如果任由他胡来会发生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
“你在干什么。崩坏。”绿谷后退了一步,突兀地改变了称呼。
死柄木弔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你的想法。”绿谷尽量用安抚的声线说道:“你不喜欢我我为了其他人而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的行为,你无法原谅这样的我,所以恨不得直接将我杀掉,是这个意思吧?”
“杀人不需要理由。”死柄木弔冷冷地说道。
“杀人是需要理由的,救人才不需要理由。”绿谷说道。
“……可笑。”
“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说服不了对方,崩坏。”绿谷换成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这次看起来也一样。”
死柄木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闭了闭眼,往外面走去。
成功化解了这次危机啊。
不过看起来死柄木弔还真的是……
我关心你,你不接受?好的那我就杀了你?
或者——
你在被别人伤害啊,那干脆我杀了你好了,反正你也会被别人伤害,我们来个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之前是在网络上还好,他也只能像B站鬼畜一样“杀了你杀了你”,但现在在现实生活中,这可是触手可及了。
而对于死柄木弔来说触手可及就意味着可以将对方崩坏掉。
啊……绿谷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真是感动死个人。
02.
敌联盟。酒吧后的房间。
外面是柔和的雨声,轰焦冻将门掩上的时候其实是相当紧张的。让他和轰冷单独在任何地方他都会紧张,更何况这里还是敌联盟。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也不知道第一句话应该怎么说。
十分钟前。
轰焦冻被黑雾用[传送]送到轰冷的病房中,看到坐在床上的轰冷后他忘掉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大脑一片空白。
在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也只见过轰冷一次,是和绿谷说完家里事情后,绿谷提议他去见见轰冷,去确认一下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但是那次的见面并不愉快。
轰焦冻同样紧张,他甚至连一声“妈妈”都没有叫,只是僵硬地坐在那里,听着好心的护士小姐讲轰冷目前的病情,护士小姐还给他们说起了医院的一些事,轰焦冻只是僵硬地听着,然后看到过了一个小时后他便站起来告别。
关门的时候他听到了屋内传来的轻微的叹息声,他透过门缝看去,看到轰冷正默默地看着窗外的蓝天,她的目光有些伤感。
轰焦冻在那一刻想起了绿谷的话,“你必须亲自见到对方,和对方说话,这样你才能真正确定自己的感情,确定自己想要做什么。”
——不想让对方再露出这样忧伤的表情来。
——不想让对方被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