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与中年男人又谈论几句,却是刻意避开了‘血阳宗’一事,只是讲了些近几日都多加提防,沉心静气,以待天时之类的话。
张玉清不敢一直藏匿在同一个地方太久,见他们之间的谈话不涉及什么要紧的事宜,便就遁入了北宋位面又等待了半个时辰,这才悄然无息的回到了李家祖祠。
夜幕降临,仅剩下中年男人孤零零一人抱拳盘膝,端坐于中堂当间的蒲团之上。
张玉清搓了搓手,四下环顾一圈,发觉若想绕开这中年男人进入内库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因为那隐蔽的内库正藏在蒲团之下,乃是一扇可以拉开的地底暗门。
这倒是很容易确认的一点,因为从四周布设的摆放位置、两名守卫的紧张程度都不难看出储存了李家大半物资的内库所在之地正是这间祖祠的地底下暗室之中。
“这倒是有点难办了……”
他皱了皱眉,尝试着缓慢靠近中年人。
乌皂靴踩在青石板铺就的地板上轻若鸿毛,微弱无声。
然而那中年人却猛然间睁开双目,一双深邃的瞳孔之中充斥着雾蒙蒙的灵光,仿佛能够刺穿一切隐匿似的眨眼间将整个中堂尽收眼底。
“咦?”他轻愣了一声,喃喃道:“没人啊?莫非我也是心慌紧张产生错觉了?”
“刚才分明感觉到有人潜入似的……”
他自然不会知道,张玉清谨慎到了极点,只踏出一步就几乎只在须臾间切换了位面,险而又险地逃过了他的神识扫描。
半刻钟后,中年男人又一次双眼冒光,怒火冲冲的来回巡视,仍旧一无所获。
一刻钟后,他再次愤怒睁开双眼,站起身子上下翻找,势必要揪出那个令他心神不宁的家伙。
又半刻钟后,他索性传音把守第一道关卡的元叔进屋,两人守株待兔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却仍旧一切如常。
“莫非……你我紧张的情绪相互传染了不成?”中年人有些犹豫地望了望宁静的祖祠中堂,纳闷道。
元叔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按理来说若能如此轻松就瞒过你我耳目的存在,至少也得是筑基期的大能才行。可是,若真是筑基期修士,又何必戏耍我等,就算他兴致一起,屠光了离火峰上上下下,又有谁能把他怎么样不成?”
“或许是我之前疑神疑鬼影响到你了吧……”
沉吟许久,他如此说道,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移步到祖祠大门处继续坚守岗位去了。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自语道:“看来这年纪大了心态确实下滑不少,”
“罢了,继续修行,或许只是我老眼昏花了。”
中年人坐回蒲团之上,闭目休憩。
时间一点一滴缓缓流逝,整整一个时辰之后。
燃着长明烛的祖祠中堂之中,忽地亮起一道锐利的刀光,饱含浑厚灵力的刀光从中年男人的身后吞吐而过,绕着他的脖子轻轻旋了一圈,顿时就见到他那颗头颅失去了支撑,咕咚一声掉落在地。
张玉清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轻轻地用法力托住中年人的头颅,放在一旁。
他足足来回穿梭了八次位面,又耗费了数个时辰终于绕到了蒲团背后,趁其不备之时发动偷袭这才一击得手。
不过现在还不是松懈警惕的时候,祖祠之外还有李家的守卫,一切都要小心谨慎的来,以防惊动了他人。
搜了一下尸体,没发觉有储物袋,张玉清就将失去了价值的尸身搬走,揭开蒲团露出李家内库的地下室大门出来。
如履薄冰地拉开密门,一道蜿蜒向下的阶梯露在他的眼前。
张玉清缓步进入库房之中,两旁布设的烛台一盏接一盏逐渐亮起,照亮了地底密室。
“哗……”
甫一进入,张玉清登时只觉头皮发麻,心脏狂跳。
率先入目的毫无疑问是库房两侧由名贵檀木打造的木架,为了防止落尘,上面豢刻了长期有效的‘避尘’‘避火’‘清洁’阵法。
而且由于不同的灵材之间或许会产生影响,每一种不同的材料都被千番打磨过透明璀璨的水玉彻底封闭住,烛火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炫丽光芒,极为耀眼。
除此之外,便是放置在库房中央区域的那口用来储藏灵石的木箱,光凭它硕大的外形就令人忍不住浮想联翩其中究竟装满了多少颗灵石。
而对于炼气期修士而言极为珍贵的灵米,自然也少不了,整整七大袋百斤装的灵米沉甸甸的堆放在库房一角,馋得张玉清口水差点流淌出来。
要知道,灵米可不同于凡米,能够轻轻松松做到亩产数十斤以上。
一名灵植夫哪怕是千辛万苦每日每夜的睡在灵田里小心伺候灵稻一整年,一亩地顶破天了能产出十斤灵米就了不起了!
因为灵米的生长不光光需要阳光雨水和除虫,最重要的是灵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