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复一批的百姓轮番上前,秩序井然。
被淘汰的人也不甘心真的就此离去,依依不舍的聚拢在半山腰的石阶旁,羡慕的看着山路那头已经顺利通过了阵法的幸运儿。
多轮挑选下来,几乎所有人知道了一旦踏入某个范围之内,就会迷失在一个满是美梦的幻觉之中。
幻境里他们拥有了平日最渴望的东西,贪图口腹之欲的吃遍了天下宴席、喜好美色的日日沉沦绝色、渴望权势的成了最尊贵的大人物……等等不一而足。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全都没有把持住自己,最终被幻觉所噬,欲望沟壑难填,耗尽心神醒来后只觉大梦一场。
因此,他们也将这称为真仙设置的炼心路,专门测验人是否能够把握住自我的虔诚向道之心。
对于那些闯过了炼心路的人,众人也是在羡慕之余纷纷投去了钦佩了眼神。
能够在唾手可得的最渴望事物面前维持住本心,或许唯有这样的人方才有资格配得上‘仙缘’二字罢!
此时闯过了狭窄上山路的仅剩下七八人而已,他们当中有少年公子,有中年富商,有垂垂老朽,竟还有中年美妇……
感受着山下那些被淘汰者们投来的热切目光,几人都还有些不可置信,气喘吁吁地呢喃自语:“我,我竟通过了?”
回忆起幻境中的内容,数人都感觉恍若隔世,就连自个儿也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闯过幻境大阵的。
只是好像一阵恍惚,忽地就觉得一阵不真实感,随后便苏醒了过来……
“老夫与仙有缘,乃是天注定。”其中有一白叟老朽拄着拐杖,虽只是淡然伫立,却莫名颇具威严,令人不敢靠近。
他便是那需要仆从背负登山之人,如今那健壮的家仆仍面含微笑的停滞在炼心路当中,而他则只是一晃神便恢复清醒,自顾自地取了手杖独自登山而上。
“八,八贤王?!”杨怀玉呆若木鸡的望着老者,快步上前小心搀扶着:“您老人家怎得也来了?”
八贤王笑呵呵地抚须而笑:“怎么,你杨家小辈能来,老夫就不能来求仙了?况且如今这不是证实了老夫也是身具仙缘之人吗?”
杨怀玉面有赧颜:“您老这古稀之年的岁数,何苦如此奔波劳累?不若在家中静待官家相召,上仙又不会跑了。”
八贤王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起来,嗓音略带几分苦涩与追忆:“你不明白,仙缘仙缘,不争,则无缘。”
杨怀玉挠了挠耳侧,发觉自己的确没听懂。
在他看来,官家若是知晓了真仙降世,必然会派人速来相召。
只不过倒时肯定就没他什么事了,朝堂上一堆上了年岁的人肯定会争相围着上仙,他一个杨府的幼子,挤都别想挤进去。
真有什么仙缘之类的,肯定优先供应给他父辈那些人了。
不过他认为以八贤王就连官家也得小心翼翼供着的地位,论年龄论资历,似乎都没必要亲自走这一遭。
……
“怪哉!”高空之上,张玉清随手放过了先前那个被壮汉欺压过的少年,自言自语道:“怎地今日这法力用起来源源不绝,这般久了都没有乏力的迹象?”
按照他炼气四层的水平,又要操控飞剑,又要施展迷神术筛选人群,此刻虽然不至于力竭,却总该感到丹田微微空虚才对。
然而此刻他丹田之中法力充盈,经络里运行舒畅,不仅丝毫不觉得疲累,反而精神焕发,甚至有法力越来越多之感。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玉清收回了大部分神识,内视己身丹田,果然发觉是一副灵光充足,法力充沛的样子,浑然不似连续施展了半个时辰迷神术与御气决一般。
事关丹田法力这一修行者的命脉,张玉清既然发觉了蹊跷,自然就要彻底查清楚由来,否则就算是好事也总令人牵肠挂肚担忧不止。
“法力……在自然生成?”
内视一番,他轻易地就发觉了其中不对劲之处。
如他这般杂灵根,积蓄法力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要从提取灵气始,一点一滴自己炼化杂质,方才能积攒出一丝纯净的法力。
而如今,在他的丹田深处,竟源源不断地自然衍化出至纯至精的法力出来,宛若天成,与他自己提炼出来的法力没有丝毫区别。
“这种特点……颇似书上所说的天灵根!”
张玉清愕然,联想起那股助他突破炼气中期的灵气,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忽地,他浑身一个激灵,视线向下投去。
只见入目之处,数千人尽皆向他投来了祈求与向往的目光。
这股意念是如此庞大,几乎化作了实质。
“法力越来越充盈似乎就是从我显圣人前时开始的,若如此看来,或许这与众人的愿力有关?”
“就像是古籍中所记载的,上古神灵以信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