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十分安静。
大概只有星川桐没意识到眼下骤然紧绷起来的气氛,还在思考怎么处理安室透的伤口。
琴酒冷漠地看着靠星川桐扶着的波本,一时间连对赤井秀一的杀意都少了不少。
赤井秀一则在思考一个问题,波本这么能演,怎么不干脆去进军好莱坞?反正肯定比在组织卖命赚钱来得轻松。
但有一点显而易见,他们两个人都不可能继续对波本动手了。
不然就是在星川桐面前坐实自己的罪名。
哪怕是琴酒也一样。
琴酒从来无所谓在星川桐表现出自己冷酷残忍的那一面,可能也就三年前接到那个任务的最开始试着收敛过一下子。
但很快,琴酒就发现星川桐脑袋里大概是真的没有危机预感这种东西,并且对自己的奇怪滤镜厚得子.弹都打不穿,以至于琴酒后面根本懒得演,甚至有时候还觉得星川桐还是有点危机感比较好。
但现在不一样。
波本明显乐于见到他们动手,他的身手在组织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想要假装重伤但避开要害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就很恶心人。
眼见氛围越来越险恶,一个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声音并不大,但周围没有人说话,便显得这声音格外突兀。
星川桐回过头,不太确定地开口:“黑泽先生,好像是你的电话。”
琴酒当然知道,但他冷着一张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暂时走开。
“贝尔摩德,”走到旁边的空地,琴酒语气很冷,“我应该说过,如果没事就不要打这个号码。”
“你今天火气真大,”贝尔摩德完全没被他吓到,“我可是为了你之前要的资料加班了一个月,你就这个态度吗?”
听见她这句话,琴酒态度更差了:“如果你说的是横滨地区的资料,那是朗姆要的。”
贝尔摩德仿佛非常惊讶:“是吗?”
琴酒语气冷漠:“挂了。”
“等下,”贝尔摩德迅速开口,“因为一般来说,这种事都是你负责的嘛,所以我搞错也很正常。”
准确来说,贝尔摩德想道,琴酒在组织负责的事情太多了,朗姆权限其实更高,但莫名感觉他干的实事还没琴酒多。
“而且你今天心情真的很差。”
贝尔摩德有些奇怪,琴酒虽然平时脾气都不算好,但像今天这样还是很少见。
琴酒现在心情能好就有鬼了。
波本……等等。
琴酒语气危险:“我记得,波本接任务之前,组织好像是让你去教他。”
贝尔摩德有种不妙的预感。
“波本……他干了什么?”
琴酒毫无情感波动地陈述了一遍波本的丰功伟绩。
没等琴酒继续质疑,贝尔摩德立刻撇清自己:“不关我的事!”
开什么玩笑,天知道她只是给波本送了一堆教学录像,根本就没教过他什么!
反正这锅她不背。
琴酒冷笑着重复:“不关你的事?”
“对,”贝尔摩德理直气壮地说,“是他自学成才。”
琴酒:“……”
贝尔摩德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冤,说道:“我当时也给你送过教学录像,我可没有偏心。”
贝尔摩德心说都是一样的教法,还不是琴酒自己没上心。
不过说起来,琴酒当时也确实没有上心的必要,星川桐当时被迷得晕头转向的,根本不用琴酒多做什么。
“你以前不过是被迁就了,”贝尔摩德特别随意地开口,隔着电话她可不担心琴酒拿木仓对着自己,“但既然是做任务,努力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再说了,琴酒自己没波本有悟性这难道还能怪她吗?
虽说波本确实是太有悟性了一点……这升级的速度也太快了。
“所以要我说,你与其来质问我,不如去跟波本学……琴酒?”
琴酒面无表情地挂掉了电话。
贝尔摩德看着瞬间黑掉的通话界面,挑了挑眉。
她就说嘛,琴酒自己这么没有耐心,根本就怪不了她。
*
在琴酒离开的间隙,星川桐帮安室透紧急处理之后,顺便又去找了不良青年。
虽然他不懂为什么这里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但场面混乱显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等警察过来也很麻烦。
他不会把这里的事说出去,但那两个绑架犯就不一样了。
“我之后会给你开支票,就当是封口费,”星川桐解释道,“当然,你们进监狱是免不了的——”
还没等星川桐说完,不良青年立刻打断了他。
“我不要!”
不良青年打了个冷颤,怀疑自己和老大要是真收下这笔钱,他们两个可能根本就撑不到进监狱。
星川桐周围全都是魔鬼!
那是支票吗?这是去地狱的船票啊!
而且监狱挺好的,他一点也不想那么早出来!
于是他疯狂摇头,再三向星川桐保证自己什么都不会说,请他一定要把钱收回去。
星川桐被他搞得一头雾水,但当对方表示如果他再塞钱过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