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皇只是冷冷的看着并未出声。
“陛下!”
“如今局势不能再拖了啊!”
右侧武将行列中一位身穿铁甲满脸风霜的将军咬了咬牙迈步而出,走到正中跪倒在地高呼出声,直接打断了那正在商讨的衮衮诸公。
“你……”
朝堂之上那些滔滔不绝的大臣猛然被打断,不满之色已经写在了脸上,自己等人商讨之时何时轮得上一介丘八打断,何况还是一个告老还乡,今个不知道抽什么风厚着脸皮上朝的“草民”。
“草民,恳请陛下,”
“抽调北边的十二万边军驰援函谷关!”
那老将没有理会而是头颅撞地竟是狠狠地磕下,一时间血肉模糊的模样也是惊到了那衮衮诸公。
场中沉默了片刻后,
爆发了更为激烈的争吵。
“陛下,万万不可啊!”
“北边还有虎视眈眈的赵氏,一旦抽兵,那整个北地岂不是直接暴露在赵国之下,那时候我们可就不只是面对那头**的吊睛白额大虫了,还得添上一头豺狼!”
“如此言语,不知周老将军是何居心?”
那老将军的话音刚刚落下一个文臣便跳了出来气急败坏道,更是恨不得指着那老将军的鼻子破口大骂,因为北地更多的是自家的产业,至于函谷关外到底死多少人又何自己有甚关系。
“陛下,不可听信谗言!”
“我大韩北地铁矿众多,那几座正在开采得矿山乃是我国之根本啊,岂能轻易调军,这样和拆东墙补西墙有何区别?”
“陛下啊,要知道即便是丢了关外之地,无非是死上一些人,可要是让赵国趁机取了我韩国北地,岂不是将国之重器拱手相让,绝不能抽调北地兵马啊!”
“何况那函谷关本就是天下雄关,就算那乾人是能打下来,指不定还要死上多少人,若是久攻不下还要面临其余诸国的压力,他未必有这个魄力耗下去!”
很快又有几位文臣走出行列开口劝道。
“周老将军,我等皆知你虽告老还乡依旧壮志未酬,可也不能置国之根本于不顾啊!”
“陛下!”
“尔等竟如此污蔑老夫……”
那周老将军整个身子都在轻颤着,实在想不到如此危难关头朝堂还是如此局面。
“陛下,如今局面只有抽调北境那十二万人马方能解燃眉之急!”
“陛下,草民在西境驻兵多年,深知那函谷关之重!”
“不单单是韩国门户,更是那乾国东进的门户,其中重要不言而喻,依那乾人的野心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函谷关,猛攻之下那区区几万驻守的人马根本就不可能抵挡!”
周老将军跪倒在地哀声道,奈何众多文臣走出行列纷纷反对,自己又怎么敌得过朝堂悠悠众口。
“够了!”
“肃禁!”
高台之上韩皇终于受够了这无休止的争吵厉声喝道,冰冷的眼眸从底下文武白官身上扫过,带着一抹失望。
“已经是第三日了!”
“边境十余万兵卒节节败退被那乾人杀得溃不成军,一道又一道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传回,朕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而你们还有心思争吵!”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可为何朕总觉得养了一群酒囊饭袋!”
“便是如今都还拿不出一个章程来!”
“朕要你们又何用?”
韩皇情绪堆积下来越想越气雷霆大怒。
气氛微妙,
底下群臣皆是默不作声,
“陛下,这场国战胜负皆在函谷关啊!”
底下已经磕得血肉模糊的周老将军苦苦哀求出声,可如今正在气头上的韩皇哪里听得进去,自己虽然也晓得函谷关的重要,奈何……
“函谷关?”
“函谷关!”
张仪轻声念叨着,默默迈步入殿望着那跪倒在地的老将军莫名有些熟悉,细细想来竟是酒楼中那位老者。
“没想到韩国竟有如此**之人。”
张仪心中暗赞一声。
若韩皇当真有这个魄力抽兵支援函谷关还真倒是一手妙棋,可以盘活眼下的死局,毕竟那赵国自家稀饭都还没有吹冷,是当真不敢贸然插手别人碗里的油条。
可自己又怎么能让他如愿……
“张先生,来了?”
就在气氛微妙的时候,
韩皇看清了迈步入殿的张仪,强行压下内心的戾气,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开口道,因为早在几日之前自己就已经派出使者去求援各国,可如今还是了无音讯,于是所有的期望都落到了张仪身上。
“陛下,外臣说过会留在城中的。”
“以前如此,往后也是如此。”
“危难解除之前,外臣绝不离去。”
张仪面不改色朗声道。
“张先生这份恩情,朕……”
韩皇望着大殿门口那脊背挺得笔直的文士,望着那云淡风轻的模样,想着他数月见做出的壮举,仿佛在黑夜中看到了一丝光明。
“陛下这趟相邀的缘由,外臣已经知晓。”
“至于具体的章程外臣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