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明辅望着少年郎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头沉甸甸的。
……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换上一身簇新的黑金**袍,
有出门外之时亲兵统领已经恭候在一旁。
“殿下!”
“不必一同去。”
少年郎望着院中兵甲鲜明的凉州兵卒后挥了挥手道。
“这……”
“这是在永安城,我们是客人。”
“总不能让主人家提心吊胆吧?”
少年郎望着四周如临大敌战战兢兢的守卫在鸿胪寺外的禁军嗤笑一声。
“殿下深明大义!”
禁军副统领闻言面色铁青可还是强忍着没有开口,早早候在门外的卢明辅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笑容道。
走出鸿胪寺的时候已经卯时末天色彻底方明,随是雨天可永安城已经热闹起来,城中各个街道行人无数,小贩也在街道旁搭起了棚子。
用桦木制作的车厢很是厚重,牵在四匹高头大马后,马车的周遭是数百齐国禁军开道,当马车驶上街角的时候繁华的长街上气氛有些些许微妙的变化。
卖吃食的小贩吆喝声小了许多,
步履匆忙的行人不自觉的放慢,
当马车全须全尾露出的时候,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穿行叫卖的小贩停下了吆喝,匆忙而过的行人顿住了步子,摊位上的食客鼓着腮帮子没有嚼动,便是玩闹的孩童也是觉察到了氛围的诡异,慌忙跑到人群中。
街头巷尾不知多少人默默的注视长街上的那辆马车,最后竟是化为一堵厚厚的人墙堆满了剩下的半条街道。
因为有一道徐字大纛笔直的插在车厢上,正中是鲜红如血的徐字四周绣有黑色的龙纹,远远瞧着好不孤单,比起往日入永安的各国使节繁琐而言,看上去甚至有些落魄不甚体面,可望着那大纛莫名的觉着有一只无形的手掐在自己的喉咙上甚至无法呼吸。
“吱呀吱呀……”
马车碾过青石板不疾不徐的往皇城的方向驶去,人潮还是堵在前面,禁军统领依旧是面色铁青,丝毫没有上前开道的意思,底下的兵卒见状只是默默地拉紧缰绳放慢马速,并没有其他的打算只是看不惯那乾人如此嚣张的模样,让他路上吃吃瘪也是极好的。
近了,
距离人潮不过几丈,
可还是没有人退走,
甚至有人扬起了篮子中的鸡蛋菜叶,
“如果本殿没有记错的话。”
“依齐律,拦路劫道者,当斩!”
少年郎冷冽的嗓音从车厢中传出,
车厢的木门没有推开,
可燕不讳还是觉着一道冰冷彻骨的寒意。
咬牙低头默不作声,
“铮……”
这是刀刃出鞘的声响,很轻,
却在燕不讳的耳边轰然炸响,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
“散开!”
“快散开!”
猛然暴喝出声,
当马车驶过的时候只余下一地的狼藉,
马背上燕不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车厢中依旧是一片死寂,
朱红色的宫门外,
吱呀……
车厢的木门被推开,
靴底踏下有极其细微的嗒啪声传出,有浅浅的积水溅起,清风拂过黑金色的**袍大袖轻盈摇晃,连带着发丝轻动无比飘逸。
细细看去蜀锦缎做底的黑袍上用金线纹九**,**生四爪,栩栩如生,甚至能看清**爪上细微之处趾间的锐利。
**蛟利爪旁一柄老式凉刀轻晃着,
少年郎站在宫门前回身望着嘴唇轻启也不知念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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