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沈宁与郑阳的汇报后,景皇帝原本因为挥出王道之剑而变得支离破碎的身躯,在这一刻更显苍老无比,“传朕旨意,秦王赢稷圈养死士,意图不轨,着剥夺三司衙门镇守一职,即可起不得再离开秦王府半步,一律用度全部减半,青衣司一众修行者尽数放出,至于青衣司邪神教教徒一事,由郑阳全权处理。”
说完这些话后,身心俱疲的景皇帝像是用光了最后的力气,闭上眼睛躺在了龙椅上,像是一个饱经世事风霜的老者,再也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了。
“陛下,切要保证龙体,”郑阳看着景皇帝这副模样,顿时,老泪纵横,“如今的大晋要是没了陛下,该怎么办啊?”
或许是因为郑阳真挚的话语,景皇帝长长的叹了口气,淡淡道:“朕的身体,朕比谁都清楚,去吧,若是秦王抗拒旨意,即可就地正法!”
景皇帝是注重亲情不假,可很明显他心里更关心的是大晋。
“诺。”沈宁与郑阳只好领命离开了皇宫。
“稷儿,你莫要执迷不悟才好。”景皇帝的眼角流下了浑浊的泪水,脑海里不断的回想起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
那是赢稷的生母,大晋的容贵妃。
他之所以给赢稷留下了一线生机,很大的程度是出于对容贵妃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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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衙门的天牢里,狱卒打开了沉重的铁门,吱吱呀呀的声音让被囚禁在这里的众多囚犯们,看向了在阳光下走来的赢稷,他笑容和煦径直来到了单独关押子扶伶月的那件牢狱,对狱卒下令道:“打开。”
“诺。”
牢门打开,里面是青石砖砌成的墙壁,座椅板凳也是应有尽有,毕竟关押着的是大晋的四方列位,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下,待遇方面自然要比其它的囚房好上许多。
见到赢稷走了进来,子扶伶月没有言语,依然是带着那副恐怖的鬼脸面具,狱卒识趣的退出了牢狱。
等四周安静下来,赢稷才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子扶姑娘是在我皇兄入主青衣司后,才分在了他的麾下的,对吧?”
子扶伶月冷冷道:“与案情无关的事情,就不劳烦殿下操心了。”
赢稷对子扶伶月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只是儒雅随和的笑道:“其实我对子扶姑娘挺感到不值的,我听说子扶姑娘的宗门被灭,当时凶手明明在现场已经留下了证据,可是皇兄他却选择了隐忍不发,就连郑公对于此事也没有丝毫的表示。”
听到赢稷提起自己的宗门,子扶伶月眼神微动。
“子扶姑娘这些年为了大晋,可谓是九死一生,且不说之前的做为,就单论吕家庄与神京城邪魔外道一事,便算的上是不小的功劳了。”赢稷说到这儿,话语中带了几分怜惜,“可惜就算是这样的功劳,却连宗门之仇都报不了,难道子扶姑娘心中没有一点点怨恨吗?”
“殿下想要说什么直言即可。”
赢稷闻言,微微笑道:“本王知晓子扶姑娘为了大晋付出了太多了,所以本王有意为姑娘报的宗门被灭之仇,只是可惜现在本王被俗事缠身,又没有足够的权力来推动此事,只好与姑娘一讲心中的苦闷了。”
子扶伶月看向赢稷,鬼脸面具遮掩下的脸庞,看不见情绪,“殿下的目的,怕不只是如此吧。”
“子扶姑娘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本王也就直说了。”赢稷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言道:“听说前些日子青衣司有星宿遭到暗杀,验尸的仵作表明是妖患所为,可姑娘却持着不同的意见向郑公上报了此事,并开展了调查,不知道子扶姑娘可有所进展?”
子扶伶月眼帘微抬,稍微沉默一会儿才道:“殿下还没放在下离开这三司衙门的牢狱,在下如何能够取得进展?”
“如此倒是本王的不是了。”赢稷淡淡的笑问道:“既然如此不知道与子扶姑娘一同调查此事的还有那几人?”
“子扶姑娘不要误会,而是我前几日秦王府进了几名窃贼,被本王当场抓获。”赢稷见子扶伶月没有讲话,又继续解释道:“据他们的口供,说此事是子扶姑娘怀疑我与暗中的那股势力有所联系,故而如此安排的,本王自是不信,可是办案的流程摆在哪里,所以特地来问问子扶姑娘。”
子扶伶月,心中冷笑不已,她依靠着顾炎武留给他的法器,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可谓是清清楚楚,自然不会被赢稷如此轻易的骗到,只是平静的回答道:“调查神京城暗中势力一事一直以来都是在下一人在操办,实在是不知道殿下为何会有此问,至于那几人为何要陷害于我,还请殿下还在下一个清白。”
赢稷脸上的笑容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狠厉之色,“很好,很好,子扶伶月,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那几人究竟是谁,负责你永远也别想走出这三司衙门的牢狱!”
“殿下请自便。”
子扶伶月自然是不会受赢稷的威胁,当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