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吗?
沈宁的意识缓缓苏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漆黑空洞的世界,在他的面前漂浮着一颗黑气缭绕的种子。
“这是自己识海里的那颗种子?”沈宁认出这颗种子,他伸出手轻轻触碰它,一股暖流顺着指尖流遍全身,丝丝黑气笼罩住他的身体、下一刻他整个人没入了种子之中。
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时,看见的是鲜艳妖冶的彼岸花群,之前的那个绝色女子正坐在那棵枯萎槐树的枝丫上,怔怔的望着远方的明月,毫不在意他的到来。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她身穿一袭红衣,清冷的月辉洒落在她的身上,平添了几分莫名的美感,让人看一眼便移不开眼。
沈宁不敢再去看到,转而低头看着面前的彼岸花,惊讶的发现自己在青芒山所遇到的诡异蠕虫,像是被当作养料一样被埋在泥土里,散发的金色光芒被彼岸花尽数吸纳。
“它们是诡神的侍从,泽布雅克思。”
这声音辨别不出性别,像是来自四面八方一般,沈宁抬头看了眼红衣女子,她仍然是呆呆的看着明月。
不是她在说话?
沈宁微微有些诧异。
这个世界除了她,还存在其它的生灵?
来不及多想,沈宁的意识再度陷入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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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感席卷全身,沈宁眉头微皱,这次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一间茅草屋内,屋里摆设简单,一缕阳光透过茅草的缝隙照射进来,尘靡在空气中浮动。
“醒了?”顾炎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碎碎念的说着,“昨晚可多亏了我,提前跟你商量,用宗门秘法隐藏住了真身,如若不然咱们两恐怕都得死在野神手上。”
“我还活着?”沈宁面露疑惑,他记得自己昏迷前看到了一个身影挡在自己面前,那个人又是谁?
顾炎武倒了一杯茶水递到沈宁面前,冷笑道:“你昨晚追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找来的时候,看到你一个人昏倒在了城外的密林里,按理说野神被我重创,不应该是你的对手才对。”
沈宁握着茶杯没有言语,昨晚救他的人他能够猜到一二,大抵是秦嬴派来的。
可出手搭救邪神的那两人又是谁?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只有回神京城才能得到答案。
“你听说过诡神吗?”沈宁沉默良久,方才开口问到。
“诡神?”顾炎武愣了愣,问道,“你说的莫不是是昨晚遇到的野神?它们乃是上古时期跟随道祖维持人族秩序的修行者,后来道祖离开此世,它们亦追随道祖离去,可是在千年前太祖高皇帝建立大晋,便宣布不再供奉它们,而是册封随太祖南征北战的将领为神。这些原本的神明反而成了朝廷明令禁止的野神。”
“讲到这儿。”顾炎武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让太祖有如此行径,不过如今的大秦野神作乱的事情倒是越来越多,我之前随着镖局去河南道,便遇到了野神为患,好在有青衣司的四方守护在,方才幸免遇难。”
沈宁摇了摇头,关于野神的事情,他在神京城的时候就略有耳闻,可关于诡神的是他刚刚在另一个世界听到的。
照这样看来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似乎还存在着不同的体系。
“不管什么神,沈上仙,蔡府妖患一事我已经帮你了结。”顾炎武正坐在沈宁身旁,伸出手笑容满面,“按之前的约定,你还需给我一百两银子,你又在我家借宿一晚,你我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全且算你十两银子,总共一百一十两。”
“我身上已经没有闲散银子。”沈宁无奈扶额,“南乡妖患平定,南乡府衙想必是少不了你好处的,到时候去寻郭要取吧。”
早在沈宁醒来之前,顾炎武就去找郭要禀告了蔡府妖患已除一事,自然是拿到了不少好处。
如今再度提起不过是想看看还能不能在沈宁这里再占点便宜,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摆烂,于是也就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沈宁在茅草屋小憩了一会儿,这才穿好衣物与顾炎武一起去了趟羊肉铺子,想要寻些吃食果腹。
“神仙酒与这羊肉铺子,可是在南乡城有些年头了。”顾炎武捧着陶瓷大碗,吸溜着碗里的油腻腻的汤汁,“当初我宗门被灭,我年岁尚小,这羊肉铺子还是一个老头在打理,没少接济我,三天两头的端满满一碗羊肉泡馍给我吃,吊住了我的小命。”
沈宁看了眼如今负责羊肉汤铺子的是一个年轻人,问道:“如今掌柜的是他儿子?”
“老头子无儿无女,出城弄汤料的时候被山里的精怪吃了,现在负责羊肉汤铺子的是他侄子。”顾炎武淡淡的说道:“后来那伙山野精怪一窝子都被我烤成串吃了,这些年南乡的恶霸们没少找他侄子麻烦,都被我一一赶跑了,也算是偿还了他的恩情。”
“武哥,这碗花生米是我们掌柜送你的。”两人正说话间,店小二端着一盘炸好的花生米过来,顾炎武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