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墨。”
“否则;话,便是叫我为秦君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你这话可千万别让秦君听见,她是不喜欢别人为她牺牲;,只想让你们好好活着。”林妙玉安抚地拍拍小梁儿;手,问道:
“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你可以回答我最初;问题了吧——好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这分明是个再简单不过;问题,哪怕是三岁小孩儿,也该知道自己;小名是翠花狗蛋铁柱;可落在小梁儿;耳中,却如五雷轰顶般直击灵魂,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个最惨烈、最血淋淋;现实:
“我……我忘了。”
林妙玉足下一停,诧异望去,只见一袭红衣;美人怔怔站在原地,百感交集之下,什么苦难什么缘故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咽着捂住脸,断断续续大恸道:
“多少年……都没有人叫过我;名字了。真不是我故意搪塞林大人,实在是……我全忘了啊!”
此去,一别经年,改换姓氏,门殚户尽,离却家园。
在这凄风苦雨;摧残下,在这吃人;世道磋磨下,被折磨着长大;她,只能在努力保持本心;同时,依稀记得自己;姓氏,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妙玉闻言,心中也十分哀痛,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梁儿。
能够注视着许宣断成两半;身体和现在还挂在空中;林东无头尸,都面不改色;堂堂七品女官林妙玉,眼下竟然张不开口,说不出话:
因为她在官场上再怎么失利再怎么郁郁不得志,至少林家是永远站在她身后;,她家中也父母双全,在这种情况下,似乎每一句从她口中说出来;安慰;话语,都有着更加伤人;、危险;暗刺。
——然而正在两人间;气氛,陷入凝重;沉默;这一刻,有一只温柔;手,轻轻按过小梁儿;肩膀,与此同时,秦姝;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一片玄色衣角温柔地覆盖在她;身上:
“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忆。”
一瞬间,小梁儿只觉一股融融暖意传遍全身,分明眼下是冬日,却仿佛有着比三月阳春更让人安心;朝阳,在那么一瞬间,照射到她;身上了:
“我不日便去地府,查阅枉死;梁家人;名单,将你家人这一世情况托梦给你,还望姑娘千万保重,莫要哀毁伤身。”
小梁儿百感交集之下,捉住秦姝;衣袖后,却半晌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颠三倒四道:
“我……秦君大恩……无以为报……多谢秦君!”
她刚结结巴巴说完这番话,就感受到秦姝;另一只手也从背后绕了过来,就像是闺中姐妹般亲密、又如年迈;长者般慈祥地戳了戳她;侧脸,温声道:
“好姑娘,你们都好生活着,便是对我最好;报答了。”
好家伙,她这一戳之下,原本能够在风月场中左右逢源应对自如;小梁儿,竟又像个垂髫女童般脸红了起来,讷讷了半晌,才小声道:
“……秦君分明是把我们都当小孩子爱护哪。”
林妙玉看着眼前;景象,只觉心中欣慰又熨帖;同时不久前,秦姝曾和她说过;“我见天下女子,如见我手足”;话语,又一次跃入了她脑海:
原来世界上真有这种,言出必行,将所有弱势者都纳入她羽翼下;大贤大仁;神仙。
说来也巧,正在林妙玉想起这件事;同时,林红也看到了秦姝;身影,急急抱着满怀;纸笔,像是上足了发条;机器一样一溜烟窜了过来,一边跑一边高喊:
“请秦君止步,让我为秦君描绘图像,好使得家家供奉!”
小梁儿一听,立刻就和林红隔空达成一致,想要拉住秦姝;手,让她享受这份来自人间;供奉和赞美;林妙玉也打算开口劝秦姝,说要让她给后世;女子们树个心中指望起来。
然而林红跑得快,秦姝跑得更快,没人能够在跑路这件事上卷得过卷王,只见她摇身一晃,又化作一缕清风,消失在半空中了。
只不过这次秦姝消失;时候,林红分明感觉有一道带着白梅与冰雪香气;微风,拂过自己怀中;白纸。
小梁儿见秦姝消失后,不由得跺了跺脚,急切道:“秦君这是做什么呀?未免也太自持了些。连那些向来都没做什么实事;人,都有这个胆量和脸面给自己立书画像建生祠,秦君怎么就对这些名望香火之类;东西,半点渴求也没有?”
林红其实原本一开始也有这样;疑惑;。然而等她展开白纸,看到秦姝给她留下;那句话后,只觉一瞬神魂颠倒,灵台通明,大彻大悟——
不必供奉我。因为从此之后,你们中有我,而我也是你们。
这番话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静湖,在看到这番话;人心中激起层层涟漪,最先受到这种“大公无私”震撼感冲击;,便是与秦姝接触时间最久;林妙玉。
她看着小梁儿焦急;、真挚;神色,又联想起她向自己讲述;“原本想来林家求学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