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露脚踝的休闲裤,略微有些枯黄的灌木丛在他身边显得十分矮小。
张千俞往过走时就听到前面的女孩子在议论‘那个帅哥在等谁啊’。
谢尘宥确实和黑色很搭,他能完全压住这颜色的深沉,表露出他独到的气质――放肆、张扬,冷。
张千俞笑着几步跑过去,上了车后,发现谢尘宥这回没戴隐形,而是全挂耳式眼镜。不同于工作时候简洁又干练的边框,今儿个谢尘宥的眼镜上有一条细细的银链,从他眼尾垂到耳后,给他本来就精致的五官平添一丝儒雅。
张千俞盯着他看了半天,评价:“有‘何不食肉糜’的骄矜贵公子范儿了。”
“我妹妹挑的,年纪小的女孩子喜欢这种款式。”谢尘宥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在张千俞面前提起家人,说,“今早想到要见你,就戴上了。”
张千俞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贴到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岁的男人身上――顶着这张脸用酥到人骨子里发麻的声音说情话,他要是不动心,简直天理难容。
“真后悔没早点遇到你。”张千俞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跳过快,各种语言艺术全都糊成一坨,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现在最合适。”谢尘宥唇边出现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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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今儿约会的地点在动物园,是张千俞挑的。他能看出谢尘宥比较喜欢户外运动,可他自己体力一般,去陪谢尘宥跑步的话,可能跑几下就气喘吁吁。各种球类他也不算擅长,只是会拍两下――听柳鹤年说,谢尘宥大三时还是校篮球队队长,带着T大队员打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拿了第三名。
前两名一个是体育学院,一个是警察学院。
相识初期,张千俞无意暴露自己的短板,于是选了一个既在户外,又没有过大运动量的活动――逛动物园。
这一场玩下来两人都很尽兴,谢尘宥走了两小时丝毫不见疲惫,但张千俞就有点累了,走到车边时微微有些喘气。
“怎么不在门口等我?”谢尘宥笑着给他打开车门,张千俞把自己塞进车子里,喘了口气,说,“这几步我还是能走的。”
“谢先生体力真好啊。”张千俞羡慕了一会儿,看着窗外流淌而过的景色,说,“我得开始锻炼了,这才二十七,怎么感觉跟七十二一样。”
顿了顿,他又说:“想想学校每周三趟三千米,咬咬牙也就跑过来了。”
谢尘宥慢悠悠道:“张先生打算怎么个锻炼法?”
“……这,去健身房办张卡,再请个私教。”张千俞自己说着就笑起来,“心里安慰。”
“张先生是周末双休,对吧?”谢尘宥问。
“嗯,是,不过偶尔得加班去公司。”
“既然这样,每周的休息日,我找你夜跑。”谢尘宥说。
张千俞原本有些自嘲的心思全然被谢尘宥这话给驱散了――他本不想将自己体能不好的短板暴露出来,他怕过早暴露引起谢尘宥的轻视,却不料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张千俞打开车窗看向窗外,刺目的阳光将他的脸照得莹白一片,心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感动和……爱恋。
他年纪不小,以为自己早过了沉湎于爱情的毛头小子阶段。他前几天加班时甚至还在想,此前对谢尘宥的怦然心动不过是巨大工作压力下的精神慰藉,就好比‘吊桥效应’――人在紧张刺激的环境下,心跳会不自觉加速,这时如果迎面走来一个年纪相当的人,他们会误以为自己一见钟情。
但现在看来,这颗心真的不听他指挥,反倒是跟随谢尘宥的节拍去欢呼跳跃。
他,张千俞,真的沦陷了。
“那我要多谢谢先生陪我跑步了,”张千俞答应,同时解释道,“前五年,我在国外,我们那儿全是村,出了居住区后挺荒凉的,一般情况不敢独自走,都是开车。”
因此,他就将大学时的跑步运动荒废了。
张千俞还是压制不住胸腔内蓬勃而出的喜欢,开了窗后,风吹得他脸上愈发燥热,他突然说:“谢先生,靠边停车一会儿,好吗?”
谢尘宥依言,他刚停下车,张千俞就解开安全带过来亲吻他。谢尘宥晃了一下神,并未反抗,只是拔出车钥匙,给车子彻底熄火。
谢尘宥能听到张千俞剧烈的心跳声,他鼻息间尽是落叶的味道,像这秋日一般飒爽又不失热烈。一如张千俞本人。
谢尘宥缓缓抬手,轻轻搭在张千俞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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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先生下午有什么安排吗?”车子重新向前行驶,张千俞突然问道。
“悉听尊便。”
“我们小区附近开了一个洗浴中心――”张千俞说着便卡了壳,赶紧解释,“可以选单人间的,就是洗完之后的按摩还不错,我觉得我们可以稍微放松下肌肉。”
张千俞明显看到谢尘宥挑了挑眉,虽然他真的没有多余的意思,但那句话真的暗示意味太明显了,尤其他们刚亲吻过。
随即,他听到谢尘宥轻笑着答应:“好。”
两人洗完澡按摩后出来,张千俞才看到自己手机上有五个未接来电,来自于同一人――柳鹤年。
张千俞眼皮跳了跳,直觉准没好事,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