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她垂下眼,将手里的瓷瓶随手扔进妆奁:“早食既然准备好了,那就摆上吧。”
黛色见了,心里一喜,看来昨夜的事,二姑娘真没察觉到问题。
或许,侯爷太过.凶.猛,那凝露还帮了二姑娘呢,不是说昨夜要了两回水嘛。
黛色红着脸琢磨着,又悄悄抬头去打量了下宋蓁,见宋蓁神色依然平静,不像隐怒未发的样子。
黛色心头的大石彻底落下,再抬起时她脸上已经带满了笑,语气自然的讨好道:“是,婢子这就去摆出来。”
“嗯,”宋蓁应了声,随即起身往外走去。
见状,黛色脸上的笑越发得意。
……
早食是这边小厨房准备的,大概是陆慎常年不在府中,也不来注重口舌之欲的缘故,小厨房的厨娘手艺并不太那么好,虽说不至于难以下咽,但对于自来就拥有一根金舌头的宋蓁来说,就有点难受了。
看来,还得想法子去哪里挖个好厨娘来才行。
宋蓁小口抿着粥,慢慢想着。
一碗粥慢慢吃完,外院来人了,是陆慎身边护卫之一,陆良。
早上陆慎那样怒气冲冲离开,宋蓁还以为她不去道歉,哄好人,他不会再理会她了,没想到还派了人过来。
宋蓁挑了挑眉,心里压着的愁闷突然散了几分,随即她挥手示意青霜去开了门。
陆良个子高高瘦瘦的,看起来知礼稳重,他并没有进屋,只在门口和宋蓁见了礼:“小的陆良,给夫人请安,夫人大喜。”
“侯爷让小的来问您,是和他一起去沁园,还是您直接坐轿过去。”
当然是和他一块!
沁园那位,可是坑害了女主又毁了女配,手段阴损,害人于无形的老毒妇,她怎么可能单独去面对。
宋蓁腹诽一声,面上温和的看向陆良说道:“自然是与侯爷一起,和侯爷说,一会儿我就去外院找他。”
“是。”
…….
陆良一走,宋蓁也没再耽搁,让黛色把准备的礼找出来,又让青霜去给她找了个兔毛围领,裹上披风,捧了个暖炉便出门了。
临出门,黛色准备跟着,宋蓁看她一眼,吩咐她:“把礼给青霜,你等会儿去库房取几匹布,将我夜里要穿的寝衣做出来。”
黛色有些不愿意,她绣活虽好,却并不想在大冷天动针线,但宋蓁脸色冷冷的,她不敢拒绝,便不甘不愿的应了下来。
宋蓁见她应了也不再管,直接喊了青霜出门。
寒风凛冽,似刀一样飕飕吹着,宋蓁刚一走出来,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冷,风更是刮得她脸疼。
宋蓁赶紧把兜帽戴到了头上,脖子缩了缩,把下巴埋在白兔毛围领里,捧着暖炉的手也藏进了宽袖里。
去到外院,就见陆慎已经在廊下等她了,他一身玄色绣暗纹大氅束手而立,风刮起他的衣袍,却半点没有损了他的威严挺拔,一片雪色中,公子依然如玉似松。
宋蓁瞧着不由又愣了愣神,这男人是真的好看。
也不知道他那隐疾具体什么问题,还有没有得治……
宋蓁心里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回过神后心情颇为复杂,她慢慢走过去蹲身施礼道:“侯爷。”
陆慎转头看向她,少女一身大红袄裙,发髻已尽数挽起,粉面含春,眉目娇妍,与昨日一比,她气色算是好了许多。
只是她低垂着眉眼,并不能看出晨起那番话对她有没有影响。
陆慎早上从正院出来,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有些重,但话既已出口,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谁知一到练武场,府上一位幕僚就来向他请辞,说是昨夜和家里的起争执,人想不通竟跳井去了…….
陆慎当时心就猛跳了跳,不知怎么的,后面练武也十分不顺,这才叫陆良走了一趟。
“嗯,早食可用了?”陆慎收回思绪,问道。
“用过了。”
宋蓁点了点头,随即她就看向了陆慎:“侯爷,您晨起走的匆忙,我来不及向您解释。”
“昨夜之事,并非我本愿,我很抱歉给侯爷造成了误会和困扰,望侯爷不要见怪,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陆慎微怔,他看着宋蓁的眼里划过一丝诧异,倒是没想到宋蓁会如此郑重的和他说起这事。
“嗯。”最终陆慎话到嘴边,说出这么一个字。
嗯……这是什么回答?
信了她?还是不信她但接受她的道歉?
宋蓁舌尖抵了抵牙,不吭声了。
陆慎见她沉默,想了想道:“方才宫里传来信,太后和贵妃念及你大病未愈,待身体好些时再进宫谢恩,我们先去沁园敬茶。”
“哦。”宋蓁头也没抬,满不在乎回了一声。
陆慎……
~~
靖武侯府人丁单薄,可院落却是极大,老靖武侯在世时颇受重用,又娶了太后最疼爱的侄女,他受封的宅邸本就是京中王侯中最大的了。
后来陆慎靠自己的战功受封大将军,皇帝又将靖武侯旁边的宅
邸划给了陆慎,打通后成了现在的靖武侯府。
老靖武侯去世后,陆慎和老靖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