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堂这一声大吼,当真如同狮子怒声,立刻吸引到了城门口所有人的目光。
李诚敬愕然转头,立刻就看见了张明堂怒目而视的样子,以及那七个让李诚敬印象极深的七朵奇葩。
几乎是下意识的,张明堂就想使用道法拿下李诚敬,因为在他的想象中,李诚敬这种逃犯,看到自己定然第一时间转身就逃。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李诚敬竟然露齿一笑,对他摆了摆手,然后慢悠悠地走到城门口排队的百姓身边,挑衅地看着他。
这让张明堂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
“竟然如此嚣张!”
“不愧是长明兄弟口中的魔道修士!”
“有我二郎堂的风范!”
“好想打他!”
“够卑鄙,我喜欢!”
“我们去找他单挑!”
“汪!”
梅山七怪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张明堂一头黑线。
张明堂深吸一口气,对着七人说道:“对方裹挟凡人百姓,有恃无恐。既然他没有打算逃跑,倒也不用着急出手!这毕竟是我龙虎山的恩怨,让二郎堂的诸位出手,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到底二郎堂还是玄门修士口中的邪道宗门,若是让他们牵扯进来,势必会让龙虎山的名声受到影响。
虽然张明堂自己不在乎,但是他背后的宗门却不能不在乎。
名声这种东西,虽说大多数玄门正修都言,除魔卫道,不在乎名声,但是谁又能真的不在乎。
梅山七怪虽然为人奇葩,但到底也知道自家宗门在玄门修行界的名声。
既然张明堂已经开口,他们也不会不顾及朋友而出手。
看着张明堂款款走来,李诚敬知道今天这架暂时是不会打了。
于是笑吟吟地拱手说道:“见过张道友!”
张明堂呵呵一笑,说道:“李道友认错人了,贫道弓长明!”
李诚敬一愣,狐疑地看着张明堂,又看了看梅山七怪。
看来对方与二郎堂似乎达成了什么默契,难怪一身骚包的明黄道袍都不穿了,连假名都用上了。
李诚敬装作毫不在意,说道:“弓道友见谅,错把道长误认为我的一位友人!”
张明堂嘴角一抽,而后就这么站在李诚敬身后,学着他的样子一起排队入城。
梅山七怪看着明明是敌人的两个人,因为顾忌二郎堂的规矩,而这般隐忍,这或许就是二郎堂弟子独有的自豪感。
总之,七个人心中其实爽的起飞。
李诚敬将这一幕收入眼中,对于山上修行界对于山下的规矩有了更多的了解。
那就是尽量不要将山下的人牵扯如山上的事端中去。
既然张明堂他们不动手,李诚敬就有恃无恐,进入城中就向着衙门走去。
而张明堂几个人就好似跟屁虫一般,跟在李诚敬身后,显然打定主意,只要李诚敬离开洪城,到了寥无人烟的地方,就会立刻动手,拿下李诚敬。
看他们跟的辛苦,李诚敬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待张明堂靠近,开门见山问道:“弓道友,李某到底犯了何罪,以至于让您不惜放过那煞尸,也要来捉拿在下。是,李某是杀了一些山匪,但那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你可曾见到李某害死任何一个良善之人?”
张明堂摇了摇头,说道:“贫道早就说过,山上的事情归山上,山下的事情归人间朝廷。山匪固然可恶,可是那也是归山下朝廷惩处。天道之下,众生平等,山匪的命难道就不是人命了。你残害人命,更用以修炼邪法,贫道既然看见,自然不能放过你!”
李诚敬翻了个白眼,这龙虎山道士到底是有多食古不化,不知道变通。
可是,若是对方一直这么跟着,自己还真是束手束脚。
原本有一条河伯水蛇暗中窥伺已经让李诚敬不敢正大光明的修炼了,现在再跟着一个龙虎山天师道人,那更是没有可趁之机了。
本来已经打算直接离开的李诚敬,想了想还是真诚说道:“那你们知不知道,那群山匪乃是一个淫祠野神圈养,为其抢劫银钱,供其修炼的。这难道不是山上事?”
张明堂一愣,怒道:“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你大可去诈一诈那靖水河河伯水神,那尊野神正是其座下野神,名唤伏鼓,本体乃是一个蛤蟆妖怪。李某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是最起码的为人之道还是分明的。此次来到这洪城,也是为了追本溯源。你若是当真是那玄门正修,就应该调查清楚,再动手不迟。何至于只是看到了片面之事,就妄自认定李某就是那胡乱杀人害命的邪道魔修?”
这话说的张明堂一脸狐疑,但是不等张明堂质问,梅山七怪倒是坐不住了。
“你胡说!”
“我二郎堂会缺那点银子!”
“太丢人了,太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