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后去了楼上盛蕴的办公室,因为不想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
我跟着他们两个身后,进了办公室,盛蕴的办公室就两组沙发,他们两个人一人坐一个,于是我就只能站着了。你看,这就是员工跟老板的区别。
我站着看张振东,张振东坐在沙发上后,就冷着眼看我:“坐呀?”
他叉着腿坐正中间,人高马大的,我往哪儿坐?
张振东上下的看我:“怎么谢三少看不起我这个小地方?还是要我起身相迎啊?”
这是说我来他这里不跟他招呼,我确实做的不够意思,我一个多月都没告诉他,我是没法说。
我看着他笑:“那倒不用,我哪能让大画家迎接我呀。”
张振东还冷笑怼我:“我哪有谢三少忙啊,这一年见不了两次面的,再加上现在这么有名了,以后岂不是比见总统还难?我不得好好巴结巴结?”
他真是的,我不就是嫁人了后跟他很少见了吗?
有句话叫近墨者黑,张振东这张嘴也可以了,我上下的打量他道:“你不如改行吧,当个主播也许比画画成名快。”
论毒舌我也是会的,怎么也是在毒舌下长大的,耳濡目染,果然盛蕴都看了我一眼,刮目相看吧?
我不怼他,是因为我怼不过他,不代表我不会。
再加上与其怼他,我更愿意怼张振东,我跟张振东这几年更加的熟悉一下,毕竟我跟他曾经还是画友,虽然我们俩至今没有出名,但怎么着也是同行,有共同的爱好,没事还能微信上损两句,每次损的都是这个,拿我们双方的名气。因为知道怎么戳对方的痛处。
果然张振东被我气着了,手指着我抖了几下,最后气的撩了一把他的长发:“谢沉安你知道吗,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出名!拜你所赐,我的画廊出名了,人家都指着墙上的照片问老板长发飘飘的真像一个艺术家!去他妈的,我就是个艺术家!我的画他妈的这么多年都不出名!我真是日了狗了!”
我心里要笑抽了,但看他如此痛彻心扉,安慰他道:“那现在知道你的人、你的画廊了,离你的画也不远了。”
张振东直接的切了声:“屁!你没看到我的画在什么位置吗?最角落里!”
他气的抽出一支烟,看盛蕴皱眉,他让了下他:“你来一根?”
盛蕴只敝了他一眼:“这是我的办公室。”
于是张振东愤愤的把烟含在了嘴里,没有点。
我还在想张振东的画,最角落?我们画廊是有这种角落,但是人家上次周柏的画也买的很好啊?倒是有一个人的至今没有卖出去,来参观画展的人每次都走过那里,但是都是走路路过,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浪费。
因为画的实在太抽象了。
我看着他问:“……那个画烟雾的……是你?”
张振东叼着的烟差点掉下来,他把烟使劲摁在了烟灰缸里,瞪着我:“那是云!那是西藏的最干净、最纯粹的云!而且你竟然不知道那是我画的!我上面没有名字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他又没有写名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往上写名字,我又怎么能知道呢?
再说了,那真的是云吗?最干净的云?我怎么想也不觉得那是西藏的,当然也许西藏的乌云长这样。
看我脸上的这个表情,张振东气的拍了下桌子。
我现在不坐他旁边了,我正要拉过盛蕴的老板椅坐下时,盛蕴也不想让我坐,他往旁边移了下,空出了一个位置:“坐吧。”
他的态度时好时坏的,明明早上还不想让我碰一个手指头的,但他的心似海底针,我也不想了,我就挨着边坐下了。
盛蕴也没有理我,他只嗤笑张振东:“现在知道你的画为什么要挂在角落里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死活要挂上,我都不想让你的画出镜,简直拉低整个画廊的档次。”
他怼谁都不留情面,张振东愤怒的道:“那是意境!那是艺术,你们懂个屁!”
我坐他斜对面,他却把手指都快指我鼻子上了,他怎么不指盛蕴呢?
我们三个人艺术格局不一样,为了不打起来,只好转移话题,我一向是和稀泥的那个,我问张振东:“听说你这次去西藏了?待了多长时间啊?”这脸上的高原红还没有消掉呢,不过这倒让他平添了一份硬气,就是跟他那一头飘逸的长发不太搭,不过我不敢说他这个。可以怼他任何东西,就不能说他的头发。
张振东哼了声:“快两个月了,要不是你这家伙出了事,我现在还不能回来呢,我刚有点儿灵感,全都被你给打断了!”
打断了艺术家的灵感罪大恶极,我咳了声:“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啊?去的时候带着我,我也再帮你找找灵感,也让我看看西藏的最纯粹的云。”
张振东我说:“老三,你整天跟着老二在一块,都学坏了知道吗?”
盛蕴这次没忍住打他:“你他妈的才老二!”
张振东跟我挤了下眼,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我们那个大院里盛蕴的年纪排第二,但他最讨厌人家这么叫他,但这外号又因为他越讨厌,张振东越高兴,于是就越叫越响。
张振东看他气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