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衣领,眼底忍不住有些泛红。
余舟见他如此,忙道:“你要是这样,我会哭的。”
裴斯远闻言忙伸手遮住宝宝的眼睛,凑在余舟唇边亲了亲。
“可惜今日没让你坐上花轿。”余舟难得朝他开了个玩笑。
“没事,如果你喜欢,回头去我家再办一回礼的时候,我让人给你备上花轿。”裴斯远笑道。
余舟闻言耳尖一红,“我又不是新娘子,不坐花轿。”
“那我坐。”裴斯远道。
“那我和爹爹一起坐。”宝宝忙道。
余舟顿时被他逗笑了,脑补了一下裴斯远抱着宝宝坐花轿的样子,又觉得十分有趣。
余舟虽然一直知道自己喜欢男子,且有着在现代社会生活的经验。
但他在许多事情上都没有特殊的癖好,他倒是知道这个圈子里有人喜欢女装,有人喜欢对象女装,但他自己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太多想法。
但如果裴斯远坐花轿,这好像也不算是女装,倒像是某种角色扮演?
仔细这么一想,他又觉得似乎也挺有趣。
就在余舟心猿意马的时候,余府的外厅里宾客已经差不多坐满了。
余承闻到底是个知州,来了云州一年多,也积攒了不少人脉。
而且他在此地算是个政绩不错的好官,还挺受人爱戴,所以不止是同僚,云州地界许多文人雅士或者有些地位的商人,也都买他的面子。
今日余承闻的长子大婚,自然是少不得热闹。
“从前也没见过余家大公子,没想到第一回见就是见他成亲。”
“你们知道余大公子娶的是哪家的姑娘吗?”
“不知道,想来也得是有点身份的吧?”
宾客们纷纷议论,却无一人知道内情。
直到吉时快到了,余承闻请的礼官才出来朝大家说明了情况。
众人一听都颇为惊讶,没想到余大公子不仅娶的是外乡人,还是个身子不大好的?
这新娘子不能见风,连走过场都省了。
到了吉时之后,府中便响起了鼓乐声。
余舟和裴斯远在没有外人的内厅里,行了礼。
裴父坐在一旁,高兴得老泪纵横。
余承闻看到他这副样子,自己也有些抑制不住情绪,老哥俩险些哭成了一团。
两人拜完了天地之后,依着礼数就该送入洞房了。
可就在这时,礼官却多唱了一道礼,“二位新人,交换信物。”
他话音一落,宝宝手里捧着个小花篮出来了。
裴斯远怔怔看着宝宝,这才明白了花童是个什么意思。
宝宝走到两人面前,裴斯远才看清那花篮里放着两枚玉环,上头各串了一条红绳。两枚玉环是由上好的白玉制成,个头不大,通体打磨得光滑圆润,看得出很适合佩戴。
余舟取过一枚玉环,示意裴斯远低头,然后将玉环戴在了裴斯远颈间。
裴斯远顾不上多想,忙取过另一枚玉环,戴在了余舟的颈间。
“礼成!”礼官高声唱到:“送入洞房!”
宝宝高兴地朝余舟和裴斯远眨了眨眼,又规规矩矩抱着怀里的小花篮退到了一边。
直到两人进了洞房之后,裴斯远心情都没有平复。
他一手按在自己颈间挂着的玉环上,朝余舟问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宝宝不到半岁的时候就准备了,一直没告诉你。”余舟道。
裴斯远闻言一怔,没想到余舟竟在一年多之前就备好了他们大婚时要交换的信物。
“我们那里的习惯,会交换戒指,就是指环。”余舟道:“但是我觉得赠玉也很浪漫……”
他话音未落,裴斯远便将人往怀里一揽,俯身吻了上去。
“公子,一会儿还得去见宾客呢,这会儿可不兴着急啊!”门外的小寒似有所觉似的,出声提醒了一句,裴斯远一肚子火只能暂时压了回去。
余舟忍着笑意盯着裴斯远看了一会儿,凑到他耳边说:“裴斯远,我真喜欢你。”
他与裴斯远在一起之后,还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朝裴斯远剖白心意。
裴斯远闻声僵在原地半晌都没冷静下来,等他稍稍回过神来的时候,余舟已经出去了,只留了他一个人在新房里。
余舟依着礼数去外头朝宾客敬了酒。
大概是见他长得文文弱弱,再加上与他不大相熟,宾客们并未朝他起哄,都是礼貌地道了恭喜,象征性地互相浅尝了一口便作罢。
不过尽管如此,余舟回到新房中时,也稍稍有了四五分醉意。
他今天太高兴了,不仅和裴斯远成了婚,还是敞开门宴宾客的方式。
这在从前,是他从不敢想的。
“公子,记得喝合卺酒。”临进门前,小寒提醒道。
余舟点了点头,还不忘问了句宝宝的情况,在得知小家伙太过兴奋,入夜后就累得睡着了,这才放心。
余舟进了洞房,先将门锁了,可见醉得还算有分寸。
他摇摇晃晃进了内室,往榻上一看,登时呆住了。
只见榻上的人,脑袋上顶着一个红盖头,正规规矩矩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