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师妹。”
女子瘦弱的脊背上落下一只苍白的手掌,妫毓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像是在抚摸一只受惊的猫。
“做噩梦了。”奚依儿轻轻说道。
她半坐在床褥中,冷汗浸湿了额角的发丝。妫毓躺在她的身旁,师兄为了治疗她的头疼症,这几日都与她同床共枕。
“怎么又做噩梦了,师兄在这呢。”真可怜。妫毓看她,心口软下来,小师妹从前也有一段时间很爱做噩梦,猫一样,什么都怕。
奚依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这样频繁的梦已经死去的师父,但情都像是一迹象。她不知道要如何去描述那感觉,但她又好像清楚,它快要来了。
…………………………
俪山内有一个巨大的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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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将离曾经当了奚依儿那么久的徒弟都没有发现这件,可见结界的主设置的有多隐秘。
苏将离狼狈的捂脸颊,半张脸被魔气腐蚀,那道冰刃留下的伤痕愈发变得狰狞,丑陋。
他跌跌撞撞的沿山洞向下走,结界压制魔气,每走一步,他的身体都像是被刀子割裂一般的疼。
整个俪山的山体都被挖空了。他在俪山的最中央,见了被重重冰链禁锢的一个。
苏将离愣愣的站在原,身体上的伤好像都变得麻木了。缓缓的,苏将离的身体晃了晃,瘫倒在了面上。
原来…他连替身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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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将离想,总要有和他一起痛苦。他猜测了许久,不敢信俪山中关押的男子的身份。
他于夜中遛进了谢望疏的房间,苏将离的模样此时似乎比恶鬼还要更恐怖一些,但他不在乎。
苏将离可能也已经被自己折磨得生了心魔,头脑不太清晰了,只知道要拉谢望疏去看那个真,去认清根本不是奚依儿宠爱他,她只把他当替身。
最像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替身。
苏将离难以形容,他在重重结界中窥探男子样貌时的心情。那张脸,分明与谢望疏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苏将离深知,这程度的结界,谢望疏根本承受不住,他几乎要错认了。
显,谢望疏才是眼前之的替身。
那他呢,他算是什么。
苏将离生拉硬拽谢望疏来寒冰铸造成的牢.狱内,压谢望疏跪在面上,用力揪起他的头发,癫狂的在他耳旁说道,“你看啊,你看看这个,他才是奚依儿心中那个特殊的,你不过是她思念的一张脸而已。”
苏将离发疯,他没有注,被数根冰链捆住了四肢的男在此时颤了颤眼睫,缓慢的,睁开了眼眸。
他还活。
被封印在这里,几百年,还是几千年,连一只活的老鼠都不会进来,四周总是很寂静,许久没有跟他说话。
谢望轩慢慢抬起头,冰链缩紧,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他看了形态狼狈,眉眼却并低微之色,而是盛满了冷冽锋锐的少年。
男的眼尾弯了弯,好久没有张开唇说话,谢望轩差一点就忘记了要怎样与交流。
“你来了啊。”他突兀的,熟稔的说道,清冽的音撞击在寒冰上,像是见了熟一般。
苏将离的动作顿住,谢望疏在此时用力的挣脱了束缚,抬脚将疯魔的妖踹开。
他终于认真抬眸看向了结界中的,“是你,你是的梦里。”
谢望疏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出现在自己梦中的男。梦中与奚依儿亲昵处的那个,不是他。
似乎察觉了谢望疏的想,能够洞察心的仙尊微微摇了摇头,看他的眼眸甚至是宽和而温柔的,“就是你。”
“这样看你,确实有些奇怪。但,你就是,们是同一个。”谢望轩的嗓音温润,眉眼中流露出几分悲悯,像是破碎又慈悲的仙,“你是的转世。或者说,你是从的身体中,剥离出的一分。”
这言论太过奇诡。谢望疏站在原,完全理解。什么叫,他们是同一个?他有自己的记忆,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躯体,他就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他凭什么说,自己和他是同一个?
利刃穿透血.肉的音响起。谢望疏后知后觉偏过头,他甚至没有听任何音,来悄息的步入山洞,抬手间,便彻底泯灭了苏将离的生机。
妫毓用手帕擦了擦手,让一个小妖发现了秘密,没办。这只妖是师妹的徒弟,他原本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少年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