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教皇的手臂上,隔着衣料,手指微微用力,借着他的力度走上了马车。 奴隶不可与主人共乘一辆车,左杰书被链子拴着双手,踉踉跄跄的跟在马车后走着,属于人的自尊被折辱,男人的目光盯着车厢。 车厢晃动的帘子被一只白皙的手牵动,女子微微探出头,眼眸对上男人的视线。她的眼里尽是陌生,看着他的时候似乎也没有什么怜悯,左杰书甚至找不出她会救自己的理由。 可左杰书煎熬躁动的心像是平静了下来。他低下头,快步跟着马车行走,像是找到了固定的锚,这里只是副本,一切都只是副本的遭遇而已。 “你在看什么。” 教皇的声音在奚依儿的身后响起,带着两分冷淡。 奚依儿放下了帘子,“没什么。” “茶要凉了。”谢望轩姿态优雅的沏着茶,手中捏着一盏浅蓝色的茶杯,递给少女。 奚依儿接过茶杯,指尖相触时,茶杯内的水洒了出来,染脏了她的指尖。 谢望轩掏出白色的丝帕,将丝帕覆盖在少女的手上,细致的帮她一点点擦干净手上的茶渍,“我似乎没有教过你,沾染上污垢的东西要立刻擦干净,身上带着病菌的物品也不能够随意往家里带。” “依儿,你听明白了吗。”教皇的手指隔着一层丝巾,紧紧的捏住了女子的手。 压抑着的情绪被藏于平淡的言语中,怒意被硬生生的禁锢在心尖,半分也不能流露出来。 “我知道了。有些疼。”奚依儿轻声说道。 谢望轩缓缓松开手,“哪里疼。” “…没事了。” 马车内的空间门并不算大,两个人坐在一起,几乎能够嗅闻到谢望轩身上冷梅的气息。 “是脚踝疼吗,被刚刚的半兽人捏疼了。”教皇的声音虽平淡无波,言语中却分明带了两分狎昵。 奚依儿有些无措的抿了抿唇,她下意识缩了缩脚,将脚尖藏在裙摆中。哪里是脚踝疼,分明是谢望轩刚刚用的力气有些大,她的手被他捏得有些疼。 浅淡的歉意在男子的眉宇间门浮动,可今日发生的事,却令他失了往日的淡漠,也或者,给了他可以越过界限的理由。 “依儿,我还没有教过你治愈的术法,把脚伸过来。”教皇的声音温柔,像是并无私心,只为教导她。 不知是否因为车内的气温有些高,女子微微偏过头,颈部露出的一点肌肤漫上梅花的浅红。她捏着指尖,带着几分胆怯的探出脚尖,主动将脚踝送到教皇的掌心。 “冕下…”她的眼尾都泛着红晕,脚踝却只是覆盖上了冰凉的丝绸。 谢望轩隔着一层布料,眼眸清淡,“依儿,认真一些。” 奚依儿忍着羞赧看过去,注视着谢望轩的指尖敲击在她的脚踝,在她的脚踝上书写着符咒。 一笔一划,轻而缓,隔着手帕,模模糊糊。 “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 “用一遍让我看看。” 奚依儿的指尖沾着水,在自己的手心中缓缓写出那个符文。清冷的银光在她的手心中浮现,化成淡淡的光消散。 如此聪慧。 谢望轩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门却含着淡淡的赞赏,是他的圣女啊。 ————————————— 左杰书降临在副本中时,是在荒野。荒野上长了一种虫子,虫子外观狰狞,繁衍迅速,庄稼喂不饱它们,它们就开始吃老鼠,吃蟑螂,吃家畜。 它们独独不吃人。 虫子将人当做了繁衍的温床,它们把卵生在人的体内,有的人类产生了异变,增生了骨刺,复眼,虫的半个头颅。 有的人鼓起肚子,下了一堆虫卵,建在乡镇的神殿分殿前来的神官,便会以邪恶放.荡为由,处死这些孕育了虫卵的男男女女。 幸存的人跪在腐烂的荒野里,跪在人的骨血里,仰头对着天上的神祇祈祷,祈祷伟大的至高神祇为他们投注视线,祈求神的悲悯。 这个世界上的邪神,怎么可能成为人的救赎。 左杰书被侍从沉默的用木刷子擦洗着肌肤,直到他身上的污垢被磨掉,肌肤被磨出血,他们才将自己塞入了水桶里。 热水冲刷着伤口,很疼,却让左杰书的思维恢复了清明。 他被换上了干净的衣衫,神殿之内,连奴隶的衣料都十分柔软。 左杰书推开门,走进圣女的房间门。 奚依儿侧对着他,正站在桌案前,纤细的手指中捏着毛笔,在纸上书写着什么。 她抬起眸,见到左杰书时,眼眸中浮现出了两分温柔的喜色,“你过来。” 左杰书捏紧着拳,向她走过去。 毛笔的尖端落在了他的断耳上,一笔一划的轻轻书写。左杰书的耳朵颤动了一下,痒意像是要扒开胸膛,一路钻进心里。 “你在…”做什么。 点点银光洒落在半兽人断裂的兽耳上,结了血痂的伤口缓缓愈合,虽然未能重新长出血肉,却也不再产生刺骨令人癫狂的疼痛。 “我真的能学会。”奚依儿弯着眼眸,看着左杰书的视线,像是
40. 犯错的圣女 圣女殿下,保守秘密应该付……(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