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手臂中的嫁衣,微微蹙眉,臭猫,在她的嫁衣上,都留下了猫爪印了。 她想着,自己应该是要到布店看一看,能不能找到绣娘帮她。奚依儿刚刚走出小巷,就看见了街对面站着几个十分眼熟的家中丫鬟和小厮。 “小姐,是小姐,我看到她了!” 膀大腰圆的小厮凶戾的眼眸瞪向奚依儿,叫唤着人向她的方向走过来。 奚依儿后退了两步,下意识躲进后方的巷子中,脚步逐渐加快,跑了起来。 不行,会被抓到的。 被发现逃走,会被打个半死,只能在床上趴着等待嫁人的。 羊肠小巷像是一根摊长的面,越来越长,越来越狭窄,两边的墙无形的向内逐渐靠拢,仿佛一条永远逃不脱的死路。 侧面似乎是一个很大的宅院,院墙有些高,白墙青瓦。 身后追赶的脚步声近了,沉重的砸在地面上,“小姐,小姐,别逃了,我们看见你了。” 她的心脏有些急切的跳着,慌不择路中,她只能想到躲进别人家的院子中。 很可惜,这家人似乎不养狗,奚依儿没有找到狗洞。 好在奚依儿小时候很调皮,招猫逗狗,爬树下水,什么都会。 奚依儿抱紧着杏树,翻过墙,她扒着墙头,偷偷看过去。丫鬟和小厮从巷子中跑了过去,沉甸甸的肉在他们身上上下晃悠,在他们身后,黑色的影子扭曲成了怪物。 “小姐,你在那里做什么?” 奚依儿吓了一跳,她回过头,脚下一滑,身体便坠落下去。 短暂的几秒钟,睚眦必报的少女看准了突然出声的男人,砸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的脊背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面上,他发出了一声轻哼,声音很好听,像是春日的风。 男人躺倒在地面上,乌色的发铺在绿色的草地上,他用手扶了扶自己的腰,疏淡的眉眼轻蹙,露出几分疼色,“小姐,你为何要翻墙,进入谢家?” 谢家,谢望轩? 奚依儿双腿盘在男人的腰间,笑意盈盈,眉间的花钿灼灼其华。 “我来找你呀。” “找我?”男子容颜中带着两分病容,眸中闪过些不解。 “相公四日后便要娶我,难不成,现在竟然还不认得我吗?”少女亲昵的对他说道,第一次见面,便扑到她的身上,裙摆散落在他的腰间。 谢望轩苍白的脸色浮现出几分红晕,“你是,奚小姐?” “不然你还想娶几个妻子?”奚依儿假意嗔怒。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谢望轩连忙反驳,他身子不好,常年养在宅院之中,却也知道礼义廉耻,正妻唯有一人,他哪里会多娶几个。 谢望轩咳了几声,想要扶奚依儿起来,手掌要接触到少女的腰间时,却悬在半空,有些羞于碰她,“你没有摔到吧。” 奚依儿弯起眼眸,“相公好好接住我了呢。”分明是她自己故意冲着人砸过去,却说的仿佛是谢望轩主动来救她一般。 谢望轩自然也不好反驳,男人扶着腰站起来,“你没事就好。” 奚依儿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别是让自己砸坏了腰吧。 似乎是注意到了奚依儿的视线,男人松开了扶着腰的手,看向屈腿坐在地上的奚依儿,慢慢向她伸出手,“奚小姐,我扶你起来。” 男人的手指修长,青色的血管蜿蜒在手背上,显出几分脆弱的易碎感。 奚依儿握住他的手,起身的时候就势撞在他怀中,抬起眼眸,手指轻轻在眼下揉了揉,娇滴滴的,泫然欲泣,“谢公子见谅,我家人看我看得紧,不许我在婚前和你见面。可我仰慕谢郎许久,心中实在想见你,这才…翻墙进来。” 谢望轩被她说的愣神,玉做的青年红透了耳尖,有些羞赧局促,“是这样吗,我以为,你不会想嫁给我。” 谢望轩不是不清楚,他身子骨一日比一日虚弱,说是娶妻,实为冲喜。谢家强逼着奚家嫁女儿,听闻,那家的女儿不愿意,不但绝食,还想逃婚。 他看着眼前明媚活泼的女子,心脏微暖,渐渐升起一丝喜悦来,对于这场婚约多了两分期待。 “下次不必如此,还有几日,我们就可以成婚,婚后,自然能日日相见。” 少女红着眼眸,会变脸一般转瞬间晴转阴雨,“你不想见到我吗,你不喜欢我?” 谢望轩自幼就是个病罐子,他喜好读书,写得一手好字,善经商,却因为身上的病,无法与常人一般外出吟游作乐,也从未与女子亲近过。他常日里最多看见的便是低眉顺眼的丫鬟,哪里知道怎样哄着女子开心。 “没有,我怎会不喜欢你。”谢望轩笨拙的说道,满眼无奈,却因为面前之人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他虽然之前从未见过她,却也不由对她格外宽和。 “真的吗,你真的喜欢我吗。”奚依儿殷切的看着他,清澈的乌眸中装满了他的身影,像是满心满眼都是他。 “嗯。”谢望轩轻轻伸出手,像是对待子侄一般,无师自通的摸了摸少女的头。她是他的妻子,自然应该是他的责任,书上的文字落成了面前的女子,诗文中描绘的夫妻和睦,相敬如宾有了画面
21. 兄嫂冲喜 谢郎怎么会绣女人的衣服。……(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