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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洛水:“……”

她知道孟忍冬始终没能从七年前的阴影里走出来,可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很难支持孟忍冬的结论。

于是动了动唇,想要劝些什么,毕竟不论从理智还是情感,很少有人能接受自己一起长大的朋友突然变成穷凶极恶要置人于死地的恶徒。

就在这时,孟忍冬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我倒是觉得,你可能不是什么祈祷仪式出了问题……”

王洛水以为她主动转移了话题,于是很给面子地“嗯?”了一声,又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等着见多识广的皇庭总裁给自己开开眼界,谁知下一刻,又听孟忍冬说:

“你没发现吗?”

“我几次头疼,都是因为身边出现了楚南星,同理,这一次纪愉会出意外,也完全是因为楚南星在身边——”

王洛水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哪怕刚才因为要和孟忍冬商量事情,所以把其他人暂时散了出去,但她也还是条件反射地不想让这惊世骇俗之语被人听见。

同时,她无奈道:“忍冬。”

王洛水出声道:“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怎么说南星也还是我们的朋友,也是见榆的妹妹,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出这种揣测,真的不合适。”

孟忍冬重又去看自己的手机,在上面点来点去,听见王洛水严肃下来的声音,了然地颔首:

“我会找出来的。”

她的黑眸盯着手机屏幕,映入一点幽幽微光,像是从不曾熄灭的火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

“南星。”

住宿旁边的走廊里,常雪搭上了楚南星的肩膀,见她这几天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出声道:“你在想什么呢?不会还在愧疚吧?”

说着,常雪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同她道:“你别担心这个事情了,我听王导说了,虽然纪老师确实对水很恐惧,但是当时拍摄的时候她都克服了,我们也不知道她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啊,对吧?”

两人此刻对着过道里的一个狭窄窗户在往外望,能清楚看见酒店外面的部分景象,这窗户很小很窄、前面还有栏杆挡着,安全措施做的极好,在这里透透气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了常雪的话,楚南星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在常雪准备拿刚从食堂带上来的糯米鸡安慰她的时候,忽听楚南星出声问道:“你觉得……什么样的人会对水产生恐惧呢?”

常雪虽然不知道她怎么来的这么一问,但还是顺从本心地开始猜测,“当然是要么小时候溺过水,要么看过跟这有关的不太好的事情呗……”

楚南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常雪看她再在这里发呆,自己偷-渡上来的糯米鸡就要冷了,赶紧把塑料袋拎到她面前,左右晃了晃说:“你没吃早餐吧?快点,我给你带了!尝尝!这里的糯米鸡真的是灵魂!我超喜欢的!”

楚南星缓和了面容,对她一笑,而后接过她递来的早餐,用手隔着塑料袋一层层剥开那包裹的荷叶时,又听她慢慢道:

“这么想想,好像从没听纪愉说过她小时候的事情。”

常雪极轻易地被她带着转移了注意力,跟着点了点头,“对哦,别说是小时候了,有时候容神跟我们说她国外朋友,或者是凌澜跟我们说她以前被逼着学京剧的事情时,纪老师一直都在旁边听着,从来不主动提起家里人或者是小时候的事情诶。”

经她肯定,楚南星心中的猜疑越来越大。

她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想到纪愉那张跟楚见榆相似度极高的脸,还有对方那在舞台上让人熟悉的压制力、仿佛天生就在这方面有绝佳的才能……何况还对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难道……

楚南星压不住自己心中的猜测,甚至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心中冒出两道声音争论不休:

一个说,当初楚见榆的葬礼,包括火化的程序,都是楚家人一手操-办的,要是真有什么猫腻,楚怀德不会坐视不管,应该是她想多了。

另一个又冷笑道,这个世界到底多么怪异你又不是不知道,楚南星,你都已经知道这里所有的故事都是经由不知谁的手写就出来的,昨天能让楚见榆当主角,今天能赋予你奇妙能力,那么……让楚见榆死而复生,又算得了什么呢?

……

在众人心思各异之下,日子逐渐逼近《追梦100》的第三次公演。

孟忍冬对当年事情的调查却陷入了停滞。

她反复看了那时候的记录档案,又不辞辛苦地去找到当初很多曾经在那家民宿就职、并且当天出现在现场的人问过,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跟七年前相同的答案。

孟忍冬派出去调查的侦探一条条消息传来,让她从一开始的坚定,也逐渐生出动摇的裂缝,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没查到的时候,她忍不住捏紧了手机,在办公室里都有些坐立难安。

就在这时,她接到了一个很意外的邀约。

……

“楚伯伯。”

高端的茶室会所里,孟忍冬坐在地上散发着浅淡馨香的草团上,看着对面模样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