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不上关系。”
娄峪又笑了一声。
林鹿看不到他表情,但直觉告诉她,娄峪这几声笑,笑得有点诡异。
他是笑面虎没错,但也不是会这样笑的人。
看也不看到,猜也猜不出,林鹿不打算跟他继续试探了,‘看’着他说:“娄少有话直说就是。”
她昏睡了这么久,娄峪坐着也没事,早把事情掰扯明白了。
掰扯来掰扯去,他还真怪不到她头上。
时机把握的这么准,乔靳燃冷着脸说的那话没错,是他们俩,被她遛了。
看乔靳燃的表情,明显比他要窝火,竟然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这可奇了怪了。
他坐直了些,身子前倾,仔细瞅着她脸上的表情,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你这么爽快,”娄峪又坐回去:“那我就直接问了,你卖了乔靳燃这么大的情报,他竟然没找你麻烦?”
钱都小事,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歪着头不舒服,林鹿转过头,靠到了身后枕头上,不咸不淡道:“先找的麻烦。”
娄峪挑眉。
林鹿指了指脑袋,又指了指眼睛:“这些,全都是。”
他们这样的身份,一句话,就全明白了。
娄峪扬唇,眉眼都跟着一弯,这是真的笑了。
怪不得乔靳燃脸色那么难看呢。
“你笑什么?”
虽看不到,可林鹿耳朵特别尖,他那压着的闷笑,简直就在眼前一样,这让她相当不爽。
她只是不想惹他,不表示她怕他!
“笑你运气好。”娄峪说。
林鹿偏头。
“我技不如人,没成事,若我成了呢?”
他话没说完,林鹿却听懂了。
娄峪要是真的丝毫不犹豫,那批
货就是他的了,失了那么大一批货,乔靳燃会让她这么安生的在医院躺着?
林鹿静了好一会儿,就在她要开口时,敲门声响,医生和护士推门进来。
眼下最要紧的是她的眼睛什么时候能恢复,看不到太让人抓狂了。
“你这个情况虽说不严重,”医生一边拆纱布检查她的情况一边说:“但血块什么时候消,也说不准,建议采取保守治疗,先观察看看。”
手术风险太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林鹿就是再生气,可瞎都瞎了,生气有用吗?还不如平心静气养病,兴许还能好得快些。
“有个大致的时间吗?”
纱布拆下后,她睁着两个无神的大眼睛期待地问。
医生看她一眼:“不好说。”
林鹿嘴角扯了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眉头并不如理智那么平静,一直微微拧着。
医生检查,娄峪倒是没开口,但也没走。起身靠在了窗边,距离拉远了,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她的。
他不是没见过苏黎,但总觉得现在的她和之前他见过的那个人,不一样。
难不成因为瞎了看不到眼神所以觉得不同?
娄峪仔细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看。
眼睛大,眼皮薄,睫毛长,眼型非常漂亮,也就这张脸衬得住这双眼睛,但……
无神无采的瞳仁就很刺眼了。
娄峪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善心,可这会儿,他看着这双眼睛,心里非常不痛快。
他手抖了一下,一下没站稳,整个后背都倚在了墙上。
那种疼又来了!
护士给林鹿点了眼药,又擦了一些药膏在眼周,这才重新裹上纱布。
林鹿的难过只有那一会儿,现在已经缓过来了,她伸手摸到自己眼睛上:“我自己来。”
护士也不说什么,松了手。
林鹿一边缠纱布一边请护士帮她介绍个护工来。
她再当惯了瞎子,也是真的瞎了,医院又不是别的地方,她当然不会委屈自己。
早点养好早点出院,她还好多事要办呢,这个样子太耽误事了。
护士应下后就出去了。
医生护士一走,林鹿这才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就算你成了事,也和我没关系。”
说
着,她在后脑勺熟练地系了个结,抬头‘看’向窗边的娄峪。
不卑不亢,坦坦荡荡。
娄峪:“……”
他没说话,好半晌,他收回视线,抬脚朝外走。
听到脚步声,林鹿心底彻底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尊神打发了。
谁知她这口气还没松完,脚步声又回来了。
林鹿正要问他怎么回事,手里就被塞了一杯温水。
然后头顶就是娄峪轻飘飘的嗓音:“听你这破锣嗓子我就浑身不舒坦!”
林鹿恍惚间,竟觉得娄峪这话里带了几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