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想说她缺钱,毕竟她生前也是个体面人,面子还是要要的。
傅忱神色复杂地嗯了一声:“两个小时内落实。”
林鹿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傅忱却更烦躁了,他压着一身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对林鹿说:“我送你回医院。”
大清早,早高峰,又刚下了雪,很不好打车,林鹿一点儿不客气上了车,还故意感慨了一句:“谢谢,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提出要送我呢,果然离了婚心情好。”
傅忱心情一点儿也不好。
尤其是看到林鹿溢于言表的愉悦,更让他生气。
她就这么想离婚?
当初不是她非要嫁给他,死缠烂打不肯松手,现在离了婚就这么高兴?
越想,傅忱越气,尤其是他还不清楚自己这么生气到底是为什么,就更气了。
自己气自己,气了一路,林鹿压根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
到了医院,林鹿下车时,傅忱忍不住了,一把抓住林鹿的手腕:“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烦躁太磨人,他必须得搞明白才行!
林鹿眨了眨眼:“什么什么意思?”
傅忱这个反应,她有点意外。
“离了婚,你就这么高兴?”
林鹿又眨了眨眼,这到底是什么绝世渣男语录?
“婚不是你要离的吗?”林鹿反问道:“你让律师送来离婚协议书,我签了,婚也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事情确实是这么个事情,可傅忱就是很不高兴,他是想要离婚,可他又觉得现在这个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么多为什么,裹在一起,堵得他要疯。
可林鹿却没给他时间让他想明白,她直接推开他的手
:“我该吃药了,再见,傅先生。”
一句傅先生,让傅忱彻底变了脸。
只可惜,林鹿已经下了车,没看到。
太阳出来了,金灿灿的阳光被雪反射后,亮得刺眼,林鹿在阳光下底下眯了眯眼。
大雪后的晴天,哪怕冷得人浑身打颤,也让人心生欢喜,再加上刚解决了一桩大事,林鹿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气。
她把半张脸埋进衣领里,躲着风匆匆跑进医院。
医院暖气很足,一进去就被热气扑面,等电梯的间隙,她把羽绒服拉链拉开了,露出里面的病号服。
来来往往人不少,认识她的人也不少,她心情好,对于那些带着鄙夷的打量都可以心平气和。
她名声差,没人愿意和她挤一个电梯,这点反而让林鹿很高兴,没人挤更好!
电梯门开,看到电梯里的人,林鹿微微惊讶了下:“早上好。”
她走进电梯,对电梯里的人道:“昨天谢谢你啊。”
闻溪看了眼旁边排了很长队等电梯的人一眼,又看了林鹿一眼,默了片刻,而后伸手按了关门键:“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这么客气。”
“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是救命之恩,”林鹿笑了笑:“要谢的。”
她五官本就精致,笑起来更好看,明艳中带着几分恬静。
也许是睡了个好觉,也许是病情好转,也许是人逢喜事,林鹿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眼睛里都带着光。
她的神色、语气太明显,闻溪想忽略都难,但他不是爱八卦别人私事的性子。只是看着她穿的羽绒服和鞋子上的雪水印,多嘴问了一句:“你出去了?”
昨夜病得还那么重,这一大早就往外跑?
“嗯,”林鹿嗓音里透着笑意,弯了弯嘴角道:“我去离了个婚。”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疯言疯语。
离了个婚。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去上了个厕所。
闻溪挑眉看着她,
这话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
离婚普遍意义上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喜事,但他看了看,林鹿的喜悦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很开心。默了片刻,闻溪还是很绅士地说了句:“恭喜。”
并不是所有的婚姻都是幸福的。
病那么重,却一个人住院,他
有点理解她为什么这么高兴。
林鹿看着他,真心实意道:“谢谢!”
其实,以她和闻溪的交情,犯不着说这个,可她现在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离婚了。
这份喜悦没人能和她分享,挺孤独的,闻溪是她这次过来认识的第一个没有用异样眼光看她的人,她愿意和他分享。
好心情是会传染的,闻溪也冲她笑了笑。
电梯到了,两人一起出来。
一直等着的秦助理,看到闻溪和林鹿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满脑袋都是问号。
林鹿看了秦助理一眼就知道他在等谁,很识趣地冲闻溪道:“谢谢你啊,再见。”
闻溪冲她点了点头。
林鹿回了病房,秦助理小声道:“闻总认识林小姐?”他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闻溪嘴角的笑已经收了,他淡淡道:“刚认识。”
秦助理松了口气。
闻溪紧跟着道:“你认识她?”
秦助理这口气又提了起来,他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