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哄哄的。
一会儿想着,那头狼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
转念又一想,可狼再凶狠,还是比不过持木仓的“猎人”。
艾果儿的行动不受大脑的支配,总觉得心里有一口郁气,不发泄出来,能憋死自己。
她在车边停顿了一下,忽然就迈起了那双匀称的腿,迎着太阳,向前奔跑了起来。
中国和塞拉利昂,现在的温度,一个是冬天,一个是夏天。
没有跑几步,她便汗流浃背。
艾果儿虽然是有预谋地离家出走,特地在棉衣的里头穿上了T恤和薄款的牛仔裤,可并没有多余的衣服。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时候起,金黄色的太阳,早已刺得她泪流满面。
她跑出了大门,一直跑向了海边,海浪拍打着沙子的声音,终于让她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的浅海里,有几个黑人小孩在嬉戏。
穿黑西装的保安得到了命令,默默地尾随,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甚至是喘气的。
海水打湿了她的鞋子,一个黑人小男孩来到了她的跟前,递给她一个洁白的贝壳。
“这是送你的礼物。”
他的英语带了些口音。
但艾果儿认出了他,她们上午见过面。
她接了过来,礼貌地说:“谢谢!”
小男孩眨着比他肤色还要黑的眼眸问:“你还好吗”
“不好。”艾果儿摇了摇头。
“为什么”
“我喜欢的人不见了。”艾果儿看着大海,很伤感地说。
而且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你丈夫?”小男孩又问。
艾果儿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的英语水平,没法流畅地解释她和那头狼的关系。
“我的妈妈也不见了。”小男孩又说。
他的安慰方式很特别,艾果儿转移了视线,低头看着他。
他似乎有些紧张,也可能和她一样是个英语渣,黑色的眸子眨呀眨,里头的亮光,让人直接联想到这个国家的特产,真的就像钻石的光芒一样璀璨。
他耸了耸肩,不太流利地又说:“我爸爸说走了的人不用找,如果她想回来,会自己回来的。”
“可是如果,他想回来,但回不来呢?”
“你要相信,他会想办法。”
这么看来,她似乎还没有一个孩子成熟!
艾果儿的心神晃动了一下,咧开了嘴笑:“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的名字很长,艾果儿只记住了前面的,她不好意思地问:“我叫你伊布可以吗?”
他很开朗,伸出手比了“OK”,又问她:“你叫什么?”
“fruit。”艾果儿很汗颜,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果实的英语。
“fruit?”伊布不确定地问。
“YES。”临时起的,凑合用吧。
伊布觉得两个人交换了名字,就成了朋友,指着那堆小孩问她:“你要加入吗?”
艾果儿摇了摇头。
她一摸口袋,还有半包彩虹糖,递了过去,“你可以和他们分享!”
伊布很高兴,把糖拿了过去,分完了之后,他自己又过来了。
艾果儿问他:“甜吗?”
他含着糖,笑眯眯地点头。
一颗彩虹糖甜不了多久,就没有了。
伊布抬着头,叫了她的名字:“fruit!”
“怎么了?”艾果儿回应。
“可以问一下,你的丈夫是在哪儿不见的吗?”
“我不知道,我猜应该是在飞机场。”艾果儿叹一口气,问他:“你们这里的童子军很厉害吗?”
伊布皱眉:“这里已经没有童子军了,他们现在都是普通人。”
听说那些童子军在没做童子军之前,都是普通的小孩儿,被人控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再后来,大约就是木已成舟,忍受不了异样的眼光和无休止的毒|瘾。
艾果儿的情绪不高,“可能吧!但他们说是一个太阳穴上有RUF字样的人带走了他。”
伊布怔了一下,忽然跑开了。
——
狼在密林里穿梭了很久,仔细地寻找唐泽的味道。
他虽然和母狼一起生活了几年,嗅觉很灵敏,但他毕竟是人,追踪了一段,就彻底失去了唐泽的踪影。
时间回到一星期之前,他和唐泽等了许久,并没有等到来接他们的人,电联不通,便想着自己去。
他们选择了一辆停在机场门口的出租车。
唐泽报上了地名。
出租车司机欢快地道:“OK!”
这就是噩梦的开始。
那伙人一共有十五人,十把木仓。
他们控制了唐泽,而他必须要把唐泽救出来,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