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的头十个小时, 艾果儿干了很多事情, 喝了咖啡,吃了飞机餐,接种了勤兰舟随行的私人医生提供的各种疫苗,还用蹩脚的英语和黑人空姐,聊了会儿小天。
现在中国的国际地位提高, 其实飞机上配的有黄皮肤的中国籍空姐。
不过,她想着出去了肯定是黑人多过中国人啊, 她就是想试试, 就她的英语水平,能不能和人家正常沟通。
一试之后……美丽的“黑珍珠”实在是忍受不了, 用蹩脚的中文和她道:“小姐,其实我会一点点中文。”
呵呵!艾果儿偷偷看了看勤兰舟, 不好意思地退散了。
做到了座位上还在想,要是那头狼在这儿,一定会撇撇嘴毫不留情地嘲笑她。
这是他最让人讨厌的地方。
不过,天知道, 艾果儿这时候有多想被他嘲笑。
飞机上的后几个小时, 艾果儿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做了好几个梦。
大约是心有所虑,好几个梦都是她在找那头狼, 上天入地, 开飞机,开舰艇。梦里, 她还特别欣喜——我去,我真的是超人啊!这也会,那也会,巨牛掰。
现实是……她忽然被广播声音惊醒,旁边的勤兰舟已经睁开了眼睛,见她醒来,很和善地说:“果儿,我们到了。”
艾果儿点了点头,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强行清醒。
跟着勤兰舟一行人出了机场,艾果儿看清了眼前的情形,深吸了一口气,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不是天黑,是人黑啊!
真的很黑,现实总是比想象来的震撼,尤其是无数个黑人聚在一起。
听说这里的黑人,只要吃的饱,就能长肌肉,男人一个个壮实的像黑金刚似的,女人也是丰|乳|肥|臀。
艾果儿脸盲症犯了,感觉门口的出租车司机和机场的保安,明明就是孪生兄弟。
来接机的是勤氏集团在这儿的一个项目部副主任,姓黄,叫黄锦溪。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皮肤黝黑,但得看和谁比。要是和艾果儿比的话,他黑的掉煤渣,要是和那些黑人比,他简直白如雪。
要放在平时,他可能连接机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上头还有项目主任、项目经理,但这是个非常时期,上一任的项目经理,在传染病爆发的初期,就跑路了。
新来的项目经理,根本没有到地方,就不见了踪影。
前两天,留守的工人还议论纷纷,大家都说,新来的项目经理肯定也是个怂包,下了飞机,见势不对,就撤了。
对于那个没见过面的空降兵,黄锦溪想想自己冒着生命危险留守的动机,真的觉得其实丢了更好。
直到几个小时之前,他接到总部的电话,说董事长要亲自来这里,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原来…丢的那个项目经理是董事长的独子。
真搞不懂这些富二代,家里已经这么有钱了,干吗还这么拼命和他这个穷苦大众抢饭碗!纯粹有病!
黄锦溪一上来,就很严肃地说明情况。
“董事长,这件事情我有不可脱卸的责任。那天我来接勤经理的路上,车子轮胎爆了,修车耽误了两个多小时,等我到达机场,勤经理就不见了踪影,至今都联系不上。我一开始想着,他是像上一任的经理那样……又回去了。”
勤兰舟一听,有些不悦。
艾果儿比他更生气,一双秀气的眉毛紧皱在一起,想也没想就反驳:“你以为勤简是那种贪生怕死不负责任的人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黄锦溪也不知道这突然说话的小姑娘是什么身份,干笑了一下,赶紧解释,“这位小姐,你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这里大部分的道路都极其的差,稍微好点的路,都是我们中国人修的。”
“这和勤简失踪有什么关系吗?”因为担忧,艾果儿急切地反驳。
她很伤感,到了地方才知道,想要找到那头狼,有多么的艰难。
一语问的他没法辩解。
不过,黄锦溪好歹也混迹于职场十数年,深知越是焦急,表现得要越是不紧不慢。
他忍住了心底的忐忑,还在说着那些没有实际用处的理由。
没办法,他得为自己“脱罪”呀。
“嗯,这里上网也不方便,网速极其的慢,所以我才延误了上报的时机。而且前一段时间,首都大部分地区停水停电,人就不能往当地的人群里走,基本上走上一圈儿,不说那些传染病了,手机钱包总不能保全。这里的偏僻程度,根本就不是你能想象的。”
说这么多的意思,还不是在为自己开脱,说勤简他有可能被这些吓到,私自离开。
艾果儿太了解那头狼了,到哪儿不是让别人跪下叫他爸爸,不可能被这些所谓的艰苦环境吓倒。
艾果儿动了怒,这一刻却格外的冷静,当即说道:“我现在有理由怀疑是你窜通了别人把勤简绑架了。你有作案的动机,也有作案的时间。”
转头又对勤兰舟说:“叔叔,报警了吗?我们需要报警,再联系大使馆,寻求帮助。”
又一指黄锦溪,怒气冲冲地道:“先把这个人控制起来。”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