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场磨难。 毕竟这挖出来的东西,又不是单单只臭一家,是连前后左右都会受到这味道的袭击,苦不堪言。近日来,医馆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眼下,但凡是有人看到衙役上门,就会忍不住追问是不是要检查,一旦知道的确是为此而来,那些街坊邻里都忙不迭地暂时躲到各路亲朋好友家去。 衙门进出的人臭着臭着,已经麻木习惯了。 好在后来贾珠请了大夫,为他们准备了药汁,将布料浸泡在里面一起煎熬,晾干后蒙住脸,这清清凉凉的味道能将巨臭过滤不少。 仵作先生可能是整个衙门最高兴的。 一般做仵作的,都会让人敬而远之。然贾珠招来的这个仵作先生,却是整日纳闷自己没事干。 他也不想想,这杀人命案能是随便发生的吗? 这好不容易来了个需要他的事情,仵作先生可高兴坏了,连着好几天都泡在里面,偶尔出来的时候,大家伙见到他都绕着走。 ……倒也不是害怕他,亦或是排挤他。 着实是他身上太臭了! 他原本是想直接去找贾珠,可是在路上撞见了县丞,县丞原是要和他说话,可仵作身上的气味太冲了,令他不得不失礼地捏住鼻子。 “你说你要去找大人?” 县丞嗡嗡嗡说道。 就算如此,他也觉得眼睛酸痛,好似被袭击了般。 仵作先生点点头,然后自然而然地就要往大堂走过去。 县丞连忙拦住他,“不成。” “我要去见大人,你为何要拦着我?” “厨房的热水烧着,你现在,立刻,让人去给你准备热水,至少洗三遍,还有你的头发,换掉衣服再出来。” “没事,大人不会在意。” “大人的确是不会在意,可是大人的身体会在意!”县丞痛苦地说道,“你莫不是忘记了,大人的身体一贯是不好的。” 仵作先生这才想起来贾珠每日的汤药。 他十分不耐地咋舌了一番,转身回去沐浴。 等到他折腾完,总算能来找贾珠时,正巧看到贾珠的手中捏着一封书信。那信封看起来厚厚的,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这衙门里的人都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给贾珠送信。 这来来回回三年都不曾断过。 也有人好奇问起,贾珠便笑道是一个朋友。 仵作先生瞥了一眼,这大概又是那个朋友写来的书信罢。 他自顾自地在贾珠的跟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就灌下去。刚才的洗澡水着实太烫了,感觉就跟烫猪皮似的,刷得他现在口干舌燥。 贾珠将还没看的信收起来,慢悠悠地说道:“我听说,先生已经有了眉目?” “如果不是县丞拦着我,早在两刻钟前,大人就已经听到答案了。”仵作先生乖戾地说道。 他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二十岁出头,白白净净,说出去,谁也不相信他真的在这做仵作。 “他也是生怕有人受不了这个气味。”贾珠忍不住笑。 这些天,连伤势好转的许畅都忍不住加入了这清扫的行列里,屋内日日燃着香料,生怕被那臭味给入侵。 仵作先生撇撇嘴,这才认真说起来,“送来的那些肉,不是人肉。” 他说出了最让人担忧的事。 贾珠松了口气,不是人肉,这便是个好消息。 要是真的让百姓们知道他们卷入的不只是一个偷窃案,更是一个杀人案,怕是要人心惶惶。 “最开始大人带来的那块检查后,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可是烂得太彻底了,也分辨不出来别的。”仵作先生耸肩靠在后面的座椅上,“不过后面送来的数量越来越多,可以比较着来,除了判断出不是人肉外,我花了点时间,大概尝试了一下,这些应该是太牢。” 贾珠微愣,继而蹙眉。 牛、羊、豕,这三者乃是祭祀所用的净肉。 而由于祭祀不同,也分为太牢,或是少牢。太牢自然是最高等的祭祀标准,往往只有天子才可以使用。 贾珠一听仵作先生这话就有点头疼,再细想他说的话,就连声音也艰涩了起来,“你刚刚说,尝试……你是怎么尝试的?” “我当然是分辨出了不同的肉的……大人,您难道是怀疑我吃出来的?”仵作先生刚要兴致勃勃地给贾珠解释,可是话还没说完,就猛地意识到刚才贾珠那话外之意,猛地就瞪大了眼。 贾珠讪讪:“这不是,怕你一时糊涂。” 仵作先生干巴巴说道:“我再是糊涂,再是发疯,,也不是个自寻死路的蠢货,这玩意要是真吃下去,我早就死了。” 贾珠咳嗽了几声,难得一见仵作变脸,瞧着也的确有趣。 “如果他们埋下的是太牢肉,那埋下的地点,肯定是有讲究。”他眼瞅着仵作先生要暴走,淡定自若地转移了话题,“以先生之见,或是为了何?” “我是仵作,不是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也不懂这个,这得找风水先生吧?”许畅插嘴,忍不住说道。 “那你家大人还问我?”仵作先生抱怨地说道,“
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5 / 6)